紀藍一臉無奈,“好像是公主處置方婕妤的事情在底下傳開了,但是大家都沒有在明麵說過。奴婢昨日跟清思殿的宮女閒聊,她們都說,現在各宮各局,見到清思殿的人都恭敬無比。托公主的福,現在清思殿的宮人出手都很大方,他們見了清思殿的人是又喜又怕。”
呂帛想了想,搖搖頭,“除了各位大人,陛下沒有往後宮傳過信。”
呂帛點點頭,“是,奴婢趁大長公主的家令進宮時問過了,大長公主當年初次受封時也是這樣的,都有虛數。”
一漫裹著雪清色暗紋大麾,帶人拿著書送回太子宮,一並看望良娣。
“皇嫂這是要到哪裡去?”
“這兩日,我去清寧宮求母後,先拿一筆維持開銷。但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記得冊封的時候我是有封戶的。”
看來皇帝已經默認方婕妤之死了,她的猜測果然沒錯。
剛到太子宮就看到良娣裹著厚厚的披風正帶著一行人準備出去。
一漫淡笑著點點頭,“出宮不易,那皇嫂快去吧。可有羽林軍護送?”
過了幾日,一漫依舊每日兩點一線,這日看著經過的宮女都神色恐懼的給她跪下問安,一漫心中疑惑,回到清思殿才開口詢問。
“鬆果,呂帛怎麼樣了?”
一漫微微搖頭,隻要人還活著,那就不可能沒有閃失。十皇子已經懂事了,方家還有個爵位在。若是有一天被他鑽了空子,鬨得人儘皆知,便是清寧宮和清思殿的大把柄。到時候言官禦史,朝野內外,物議如沸,囚禁皇子的罪名便甩不掉了。
“你出宮一趟,暗中親自去找找公主家令,先將賬簿物資簿子各關節都核對一遍,將今年的冊封後這幾個月,應該有的財物收上來,不要讓人知道,其他的等過了年再說。”
聽著外頭有腳步聲,見呂帛慢慢的走了進來,笑著行了個禮。
一漫淡淡一笑,“十皇子呢?已經幾日了,也沒聽到十皇子哭鬨的消息。”
寒枝鄭重的點點頭,下去辦了。
“對了,這幾日,紫宸殿有沒有動靜?”
“正好清思殿人太多了,選些人,一並放出宮去。就跟高嬤嬤說,馬上要入冬了,邊關戍守將士不易。我身為嫡公主,自當勤儉,自明日起,清思殿削減宮人。凡是想出宮的,或者手底下不乾淨,與彆宮暗通款曲的,都放出去。”
鬆果偷偷一笑,“公主放心,有小太監照顧他,奴婢今日經過宮人院的時候,聽著他喊疼的嗓門可大了,不像有事的樣子。”
呂帛屈著臉點點頭。
“奴婢參見公主。”
“是。”
一漫看了一眼他的腿,“怎麼不多休息兩日?”
一漫嘴角帶著嘲諷,各宮恐怕又是高興又是埋怨吧。高興在有機會光明正大的把各種眼線奸細清理出去,埋怨她這個公主沒事找事,平白耽誤了她們奢靡的排場和伺候。
“寒枝,彆宮不管,清思殿要削減一半宮人。剩下的宮人,俸銀除了宮中發的,再補兩倍。我要清思殿,恩威並施,滴水不漏。”
一漫歎了口氣,忽然想起這事,雖然吃穿用度不用操心,但自從進了清思殿,銀子就像水一樣的流出去。賞賜的那些珠寶首飾,奇珍古玩等等又不能賣了,以後每月還要多給清思殿宮人兩倍俸祿,當真是入不敷出。
“是,奴婢記住了。”
“是,公主封地在錦都,封戶有五千戶,但實際隻有兩千戶。”
楊溯雪身上的氣勢一下衰敗下來,臉色暗淡,眼眶發紅,帶著失望。
聽說婦人產後容易情緒劇烈變換,一漫看著楊溯雪的臉色心中一陣擔心。
一漫上前握住她的手,淡笑道:“公主在羽林衛中有固定衛士八十人,不如我陪皇嫂去,這樣可以一同保護皇嫂,也算有護衛了。”
楊溯雪眼中閃過希望,而後又麵帶歉意,“這樣就勞累大公主了。”
一漫淡笑著拍拍她的手,“正好我也許久未出宮了,宮內雪景都看膩了,正好出去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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