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看著太子的背影,實在不明白她的回報能體現在哪裡,她哪裡讓太子覺得能托付大淩。
“你的政治思想和處事還不成熟,既然已經拜了米太傅為師,便好好學為君之道。剩下的,交給皇兄來做。你幾年後的艱難,皇兄就幫不上了。”
她並不想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隻想著能夠榮華一生,站在權利的高處,晚年做個大長公主也就是了。
“一漫,你從政,是一件回報無可估量的事情。雖然世道對女子苛求,過程艱難,但對你來說,是可能的。”
自從太子知道她在崇文館外偷聽後,就一直在不斷的同她商討朝政,分析見解,連米太傅的教授,也越來越寬泛。
一漫忽然覺得手中的手爐有些燙手,“皇兄,未來五年,你有什麼打算?”
“鬆果呢,回來了嗎?”
隻是要肩負起大淩,責任太過沉重。
一漫快速抓住紀藍的手臂,身後隨侍的宮人慌忙護在一漫身後。
紀藍應了一聲,對著太子宮的管事太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管事太監看了眼太子,一並出去了。
那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藩鎮,雖說有郡縣官吏,但因為十幾年前要平息叛亂,便在那裡留了一支駐軍。後來平息叛亂後正好遇到了鳳門宮變,接著改朝換代,那支駐軍便無人提及的留在了那裡。
從太子宮離開後,一漫心中百味雜陳。
雪後地滑,一漫心有餘悸,攏了攏大麾。
太子眼皮未抬,放下茶杯,語氣溫和,“都可。”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眼中染上淡淡的笑意,“若是你,應該叫太女才對。”
一漫心中慢慢浮現出一個震驚的猜測,看著太子的眼神慢慢有些迷茫和震悚,“皇兄是想讓我輔佐修凝,還是——想讓我做太子?”
“那七皇子呢?”
一漫自認心狠手辣,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原則什麼的,在亂葬崗與野狗搶自己肢體的時候就沒有了,除了不長不寬的一條底線,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一漫淡笑著點點頭,“鬆果真厲害。”
高陽?
鬆果得意一笑,“查清楚了,那位大人是中書省左青鷺大人。奴婢不光問清楚了他府邸在哪,還打聽了他府裡都有什麼人。問了守宮的將士,近一個月,左大人進宮的次數明顯多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穿過滿朝荊棘,天下險阻,站在最高處。
“哪裡的官吏?”
鬆果抱著手爐像是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一般走了內室,怕身上有寒氣,不敢離一漫太近。
太子又將手中的手爐遞給一漫,“你體弱,有事讓女官來跟我說是一樣的。”
如今的高陽軍的統帥應該是其子程幼僧,現在皇帝騰出手來想加強集權,倒也合理。
“紀藍,去外麵守著。”
一漫看了眼殿內值守的宮人,太子看了一眼管事太監,殿內的宮人退了出去。
太子起身負手背對著一漫,窗外被白雪反射的光照進來,他清瘦的背影像是發著光一般。
可是皇兄所說的位置,站在權利的巔峰,又格外的吸引人。
如此數日,偶有大臣遇到,也不免要誇讚一句大公主。
這日,一漫看了眼宮人手中空了的食盒歎了口氣。
已經有十來天了,還是沒能從延英殿探聽出什麼,連鬆果所說的高陽司馬也沒遇到。
一漫見紀藍輕輕咳嗽一聲,便知道又有人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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