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漫在窗前拿著一本書,懶洋洋的讀著。
鬆果急匆匆的抱著東西往外走,路過書房冒出個頭,“公主,大家都快忙死了,您好歹安排一下出宮後府邸的規劃呀。”
一漫打了個哈欠,“不急,你進來,我有事要問你。”
鬆果將手中的東西疊放給身後的小宮女,囑咐了幾句,走了進來。
“公主,清寧宮一點都不幫忙,咱們直接跟禮部太常寺對接,快忙死了。”
如今她已經跟皇後挑明了,皇後自然不肯幫她,這般倒是像鬨小孩子脾氣。她這個母後連麵子都不顧,不知道外頭是怎麼說的,不過她也不在乎。
若是朝中拿著遵循禮製,外頭有學子叫嚷,讓她出宮建府主事,估計皇帝也不會同意。
“最近宮中可發生了什麼趣事?我們離宮後,宮裡可要處理好。”
鬆果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一漫的意思,“公主放心,呂帛這幾日除了忙宮外的事,在各宮安插了不少人。要說有趣的事情,無非就是些爭寵的戲碼。就是陛下運了一隻像嬰兒的魚來,討夏俢儀歡心,這事惹得前朝的幾位大人上書來著,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像嬰兒的魚?”
鬆果點點頭,努力回想一番,“奴婢也沒去看,聽說那魚可大了,還會哭,哭聲跟嬰兒似的。”
一漫眉頭緊皺,“隻有幾位大人上奏嗎?”
“一開始隻有幾位大人上奏,陛下看到後斥責了幾位禦史,後麵便沒有人上奏了。但是宮裡嬪妃都可羨慕夏俢儀了,都讓自己宮裡的小太監小宮女去看呢。”
一漫歎息一聲,“那夏俢儀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稱病在宮裡沒出來。聽說陛下為了讓她能看到,要在鶴羽殿動土,挖一座小湖泊,專門養珍稀動物呢。”
一漫麵色變冷,“如今正在謀劃推行春科新政,正是不能讓世家抓到把柄的時候,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鬆果忽然左右看了一眼,湊近一漫,“對了,公主,呂帛讓奴婢跟您說,春科新政的條陳已經給周公子送到了。”
新政改革已經人儘皆知,春科新政正在推行,早知道兩日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趁此還他的恩情,卻是好機會。
一漫應了一聲,“宮裡務必安頓好,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不要留下把柄。”
“是,公主放心。”
夏日繁華,一漫明日拜彆皇帝皇後後,就要正是出宮建府了,所以今日便帶著清思殿忙碌多日的宮人出來賞賞花。
“公主,您快看,十裡百花,奴婢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花。”
一漫無意識的摸了摸衣袖,聽到鬆果的聲音抬起頭來,“你往年在宮中沒見過嗎?不過是今年開得極盛罷了。”
視線越過花叢,果然又看到紅粉紫.各色的花朵,大的小的各種形態,儘態極妍。後頭的花連綿不斷,像是置身花的海洋。
如此濃鬱的花香,一漫漸漸有些不適,便帶著人往外走走,正巧聽到花樹後頭宮女關切的聲音。
“娘娘,這裡花香濃鬱,您身子不好,咱們還是回宮吧。您想看,奴婢差人,每樣給您折幾支回去好不好?”
“難得見到這般旺盛的生命力,你就讓本宮再待一會吧。”
一漫不欲偷聽,便帶著人走了出去,
一抬眼,便看到一個身著錦紗白衣的女子,身形瘦弱的靠在身旁的大宮女身上,臉上帶著虛弱的微笑,看著脆弱而又美好。好似嚴寒中的一朵小白花,又像是風雨下的一株水仙,讓人移不開眼。
旁邊的女官發現了一漫的儀駕,連忙提醒,“奴婢參見大公主。”
一漫含笑走近,“原來是夏俢儀。”
“大公主。”
兩人互相問過好,便無聲了。
一漫早就對這位幾乎半隱居在鶴羽殿的夏俢儀心生好奇,夏俢儀身子病弱卻獨得陛下恩寵,卻從未傳出過恃寵而驕的名聲,每每都是皇帝儘力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