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漢一聽就怒了,猛地推了掌櫃的一把。而後像抓小雞仔似的,將說書人揪起領子,“不能幫插什麼手,姓齊的,你今天要是不把一百兩還了,老子就把你賣到海上去。”
divcass=”ntentadv”姓齊的說書人頓時臉憋得通紅,手腳不斷的掙紮,“救命啊——救命——”
一漫在二樓雅間,托著腮,看完了下頭的騷亂,看了一眼紀藍,伸出手來。
紀藍猶豫了一下,將一張銀票放到一漫手裡。
一漫兩指夾起銀票,隨手在二樓扔下。輕飄飄的銀票慢悠悠的落到了莽漢的腳邊。
那莽漢周圍早就空了,此刻一張紙落下,自然醒目。
被抓的和抓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銀票身上,一漫靠在窗戶後邊,壓低嗓音,“不過一百兩,倒也不必逼人太甚,我替他還了,把欠款條子留下吧。”
那莽漢遲疑的撿起地上的銀票,看了一眼,慢慢鬆開了說書人的領子。朝二樓看了一眼,知道這小子今日是碰上貴人了,冷哼一聲,猛地推開說書人,“你小子以後注意點,走。”
言罷,帶著手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茶樓。
掌櫃的慌忙讓夥計收拾,並招呼客人。
鬆果吃著點心看完底下的鬨劇,疑惑道:“公主,為何幫那小子,白白損失了一百兩。”
一漫微微一笑,“錦都的封戶銀子收上來了,府裡呂帛也開了許多鋪子,如今,咱們府裡,也算是不用受銀錢掣肘了。”
見鬆果還是不解,一漫繼續道:“對我們來說不過是隨手施惠,但對那說書人卻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今日我隨手施惠,說不定他日他就能在細節處幫上咱們,不過是散銀子罷了。”
鬆果似懂非懂點點頭。
一漫抿了口茶,況且他那口才當真說的引人入勝,雖說不知道是蔣錄還是皇兄在幫她傳名聲,但少不了說書人這一環。
若是他今日被打傷了,或者被賣了,傳播她賢德名聲的生力軍,不就少了一員大將嗎。
雅間忽然響起敲門聲,鬆果看了一漫一眼,朗聲道:“進來。”
接著那姓齊的說書人揉著脖子走了進來,彎著腰,拱著手,殷勤的行禮,“小的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一漫眼含笑意的瞥了一眼,“我以為你不會上來謝恩了。”
說書人卻像是突然活躍起來,臉上笑容一變,變成了少年人爽朗的笑容,“姑娘才見在下一麵在,真是了解在下,是茶樓掌櫃讓在下來謝恩的。”
看他容貌不錯,一漫就多看了一眼,“若是掌櫃不讓你來謝恩,你就準備忘恩負義?”
說書人震了震袖子,直起身來,破有股讀書人如竹的氣質,“姑娘說的真準,依在下看來,姑娘施惠是自願的,並非在下脅迫,所以施惠是姑娘的事情,與在下無關。”
言罷,說書人眼睛斜瞟了一眼一漫身後的兩人。
看到他的視線,一漫垂眸淺笑,他這是看不出她的身前,故意說這些話來激怒鬆果和紀藍。
若是平常的小丫頭,定會在此刻出言,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隻要一開口,多少都會露出些優越感來,這說書人是在打探她的身份。
但鬆果看著俏皮衝動,卻也在宮裡磨練了幾年,再加上在一漫身邊做事,早已不是那個會在外人麵前顯露身前的小丫頭了。大公主的貼身女官,不是一般人當得的。更不用說紀藍了。
見主仆三人表情一個比一個淡然,淡然到莫名覺得鄙夷他。說書人清了清嗓子,頓時有些尷尬。
一漫眼神輕飄飄的看著下頭等著說書人繼續開場的茶客,“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那一百兩也不能白花,便買你的名字吧。”
聽到雅間中打破瓶頸,說書人才感覺全身鬆快一點,頓時笑得眯起眼來,“姑娘真是大方,小生喚做齊留命。”
一漫應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齊留命笑著拱了拱手,退了出去。不多時,大堂內又響起了越發激昂的說書聲。
鬆果撅了噘嘴,看了一眼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大堂,“公主,這人好厚的臉皮。”
一漫垂眸一笑,“他說的沒錯,若是我,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欠旁人的,本就是旁人自願的。”
“奴婢看,這名字到像是隨口編的。”
不過代號罷了,重要的是今日在這齊留命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施惠的目的便算是達成了。
外頭又響起敲門聲,鬆果問了一聲,“誰啊——”
“是奴婢——”
一聽是小慎子的聲音,鬆果將門打開。
小慎子頭上冒汗,“公主,宮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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