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西多林強忍著笑意說道:“您一點都不怕老婆,隻是尊重而已。”
開過玩笑過後,西多林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問道:“師長同誌,既然格裡薩負了重傷,那向敵人後方派遣小分隊的事情怎麼辦?”
其實就算西多林不提此事,索科夫也打算和西多林商量一下小分隊的指揮員人選。在索科夫的眾多嫡係軍官之中,格裡薩是最善於指揮部隊在敵後搞破壞的,隻要他們攜帶足夠的火箭彈,就能把敵人的後方攪個天翻地覆,徹底打亂敵人的進攻部署。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格裡薩的運氣會這麼背,在返回馬馬耶夫崗的途中,居然會踩上地雷。要知道,自己在那條路上走的時間也不少,卻從來沒有發生過意外。既然格裡薩已無法接受這個命令,那麼隻能考慮換人了。
索科夫在心裡把自己器重的基層指揮員想了一遍後,勉強挑出兩個人選。不過他並沒有立即說出來,而是望著西多林問道:“參謀長同誌,您有合適的人選嗎?”
“師長同誌,”對於索科夫的這個問題,西多林思索了許久,才字斟句酌地說:“就像您所說的,適合指揮敵後小分隊的人選,隻有彆爾金團長的縮編團,近衛師的其它三個團,還真無法勝任這個任務。”
“參謀長,你有合適的人選嗎?”見西多林沒有說出自己想聽到的答案,索科夫又把自己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西多林遲疑了許久,最後開口說道:“您看九連長古察科夫中尉,怎麼樣?”
索科夫心中想好的兩個人選中,就有古察科夫。此刻見西多林和自己想到了一處,他便點點頭,說道:“參謀長,我也覺得他是合適的人選之一。”
聽到自己的想法和索科夫不謀而合,西多林心中不禁一陣暗喜。但他聽到索科夫說的“之一”,不由一愣,本能地問:“師長同誌,難道您還有另外的人選嗎?”
“你看謝廖沙連裡的薩莫伊洛夫少尉怎麼樣?”既然西多林在追問,索科夫很乾脆地說出了心中的另一個人選:“這位同誌的能力也很強,讓他一直待在師警衛營裡當個排長,有點太屈才了。”
沒等西多林發表自己的看法,索科夫就聽到走廊的另外一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個人在不停地喊:“傷員來了,前麵的同誌請讓一讓!”
索科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有五六個人簇擁著一副擔架,正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而來。他看到自己和西多林坐的位置,把走廊占去了不少的位置,連忙站起身,背靠著牆壁,以便抬擔架的人能順利通過。
由於走廊上光線太暗,索科夫沒看清楚擔架上傷員的臉色,隻看到黑紅的血液從擔架上一滴一滴地滴落,從走廊的另一頭到自己身旁的大病房,留下了一道血線,空蕩蕩的走廊上,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西多林等擔架進入了旁邊的大病房後,好奇地說了一句:“我們的防區好像沒有發生什麼戰鬥,這傷員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索科夫首先想到擔架上可能躺的是格裡薩,但轉念一想,這不太可能。從接到電話到現在,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小時,衛生隊派去接傷員的人,估計此刻還在路上呢,沒準這位傷員是來自友軍陣地的。
索科夫正這麼想著,忽然看到阿西婭從裡麵走出來,衝著兩人急匆匆地說:“格裡薩中尉已經送來了,你們兩人怎麼還站在外麵發呆啊?”
“什麼,剛剛進去的擔架,是抬格裡薩的?”索科夫吃驚地問:“這麼快就送來了?”
“我已經讓人把擔架抬進了手術室,並通知軍醫前來做手術。”阿西婭有些不耐煩地說:“等擔架員出來時,你可以問問,他們怎麼能這麼快趕回來。”說完,阿西婭又翻身走進了大病房。
索科夫和西多林穿過住著上百名傷員的大病房,來到了用一塊白布隔開的簡陋手術室外麵,正好看到幾名擔架員從裡麵出來。索科夫伸手攔住了他們,好奇地問:“你們不是去檔案大樓接傷員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擔架員見有人攔住自己的去路,原本有些生氣,可一看到攔路的人是師長,連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報告師長同誌,我們剛剛進入紅十月工廠的廠區,就遇到了運送傷員的卡車過來。我們接了傷員以後,就立即趕了回來。”
“卡車,什麼卡車?”索科夫問道。
“我問過司機,他是給廠裡拉煤渣的,在半路上遇到送格裡薩中尉的同誌,就順路把他拉回來。”擔架員回答完索科夫的問題後,挺直身體問:“師長同誌,允許我離開嗎?”
擔架員剛離開不久,阿西婭就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對索科夫說:“米沙,格裡薩中尉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但是我們的血漿快用光了。”
“師長同誌,我們該怎麼辦?”西多林聽阿西婭這麼說,著急地問索科夫:“就算我們現在找上級派人送血,恐怕也來不及了。”
“阿西婭,格裡薩是什麼血型?”
“a型。”阿西婭回答道。
“參謀長,讓上級醫院送血肯定是來不及了。”搞清楚格裡薩的血型後,索科夫轉身對西多林說道:“您立即給謝廖沙打電話,讓他把警衛連裡a型血的戰士都帶過來,讓他們給格裡薩輸血。”
“明白,我這就去給格裡薩打電話。”西多林說完,立即轉身朝放著電話的房間走去。
“米沙,還是你的辦法多。”阿西婭望著索科夫,滿是倦容的臉上露出了灰心的微笑:“我相信警衛連戰士們的血,一定可以把格裡薩中尉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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