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名穿著便服,提著手槍的中年男子,狼狽不堪地闖進了觀察所:“我是紮利茨曼。”
奧梅利琴科看清楚來人後,不禁大吃一驚:“原來是副廠長同誌,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敵人衝進了四號大樓,我們的人死傷慘重。”紮利茨曼一把抓住了奧梅利琴科的手臂,情緒激動地說:“上校同誌,您快點派人去救他們,否則就來不及了。”
“什麼,敵人衝進了四號大樓?”奧梅利琴科吃驚地問:“副廠長同誌,你們在那棟大樓裡不是有三百多人嗎?”
“沒錯,我們是有三百多人。”紮利茨曼哭喪著臉說:“可大多數都是沒有什麼戰鬥經驗的工人,麵對敵人的進攻,他們根本擋不住。敵人突破我們在樓外的陣地後,隻用了不到兩分鐘,就衝進了大樓。我是在十幾名工人的保護下,才從樓裡突圍出來的。”
四號大樓在109團陣地的東北麵,是一棟五層樓高的建築物,裡麵有圖書館、檔案館、食堂,以及負責全廠電話通訊的總機。
奧梅利琴科顯然是知道了解四號大樓情況的,他抬手抓住了紮利茨曼的一隻手臂,著急地問:“總機的那些姑娘們撤出來了嗎?”
在捷爾任斯基工廠裡,有兩套通訊係統:一套是軍用的通信係統,用於師與師之間,師部與團部及下屬單位進行聯係;一套則是工廠內使用的民用通訊係統,不光可以聯係廠內的各個單位,甚至還能作戰部隊進行聯係。有些部隊進入新的防區後,在軍用通訊係統還沒有敷設完畢前,都是使用現成的民用通訊係統,確保通訊暢通的是待在四號樓裡的幾十名女接線員。
“沒有。”紮利茨曼搖搖頭,滿臉痛苦地說:“姑娘們所在的機房在三樓,雖說目前還在我們的手裡,不過我覺得也支持不了多久了。上校同誌,我求求您,快點派部隊去救她們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奧梅利琴科得知總機的女接線員們有生命危險,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趕過去救援,可是他此刻卻是有心無力,隻能把求助的目光轉向旁邊的果裡亞,用商量的口吻問道:“大尉同誌,您能派部隊去救援四號大樓嗎?”
紮利茨曼此刻才發現在觀察所裡還有一位陌生的指揮員,雖說他隻是大尉軍銜,但奧梅利琴科上校和他說話時,卻是陪著小心,紮利茨曼立即猜到此人沒準能幫自己解決難題,連忙轉向果裡亞,苦苦哀求:“大尉同誌,求求您,快點派部隊去救那些姑娘們,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該死的德國佬殺死我們未來的母親。”
果裡亞既然知道四號大樓危在旦夕,自然不會見死不救,連忙問道:“副廠長同誌,我想問問,四號大樓在什麼位置,您能派一個人給我們當向導嗎?”
“四號大樓就在北麵,距離這裡大概七百多米。”為了解救那些被困在四號大樓裡的女接線員們,紮利茨曼決定豁出去,他拍著胸脯對果裡亞:“大尉同誌,我可以親自給你們當向導!”
見紮利茨曼自告奮勇,果裡亞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副廠長同誌,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和樓裡取得聯係,了解一下那裡的戰鬥情況如何。”
“對啊,副廠長同誌,”奧梅利琴科附和道:“您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了解一下樓內的情況如何?”
“我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和樓內取得聯係?”紮利茨曼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目光在觀察所內四處尋覓:“你們這裡有電話可以和總機取得聯係嗎?”
奧梅利琴科所選擇的觀察所,原來是一個調度辦公室,雖說電話已經被倒塌的建築物砸爛了,但原來的線路還在。叫來一名通訊兵,把一部電話機接在了電話線路上,便可以和四號樓內的總機通話。
紮利茨曼對著話筒大聲地說:“喂!我是紮利茨曼,是誰在和我通話?”
“我是科馬爾科娃,副廠長同誌。”電話裡傳出了一個年輕的女聲。
“樓裡的情況怎麼樣了?”紮利茨曼緊張地問道。
“敵人已經占領了二樓,”科馬爾科娃有些慌亂地回答說:“他們剛剛試探衝上三樓,但是被守在樓梯口的民兵擊退了。”
“科馬爾科娃,你聽我說。”紮利茨曼得知敵人已經占領了二樓,並隨時有可能占領三樓,顯得越發慌亂:“立即帶姑娘們轉移到五樓去,我會儘快帶人去救你們的。”
“副廠長同誌,我剛剛看到情況緊急,已經命令姑娘們先轉移了。”科馬爾科娃等紮利茨曼一說完,又繼續說道:“如今總機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值班。副廠長同誌,您快點帶人來救我們吧,我想守在樓梯口的民兵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聽到科馬爾科娃的聲音裡帶著哭腔,紮利茨曼的眼圈紅了,他對著話筒大聲地說:“放心吧,科馬爾科娃,我馬上帶人去救你們。你轉告守在樓梯口的同誌,一定要擋住敵人。再過半小時,不,二十分鐘,我就會帶人救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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