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中尉,”盧卡斯叫過自己的副手,吩咐他說:“你帶奧托上尉和他的人去電訊室。”
“好的,上尉先生。”西蒙點點頭,隨後朝索科夫等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跟我來吧。”
索科夫有些好奇地望向了盧卡斯,心想對方為什麼不陪自己去電訊室呢?
盧卡斯和索科夫的目光對上,立即明白了他的猜測,笑著解釋說:“我要去處置那兩個抓回來的戰俘,免得將來有更多的人學他們的樣子,到時我的戰俘營就會變得一團糟。”
西蒙帶著索科夫等人來到了電訊室,坐在屋裡的兩名報務員見到他進門,立即起身立正,向他行注目禮。
“你們兩人出去一下。”西蒙對報務員說道。
兩名報務員聽到這道命令,二話不說,邁步就走出了電訊室。
“好了,奧托上尉,你們現在可以使用這裡的電台了。”西蒙客氣地對索科夫說:“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情,您叫我一聲就行。”
索科夫沒有說話,隻是衝對方點點頭,權當是表示感謝。
等西蒙出門,巴斯科連忙上前關上房門,正準備說話時,卻看到索科夫手指豎在嘴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巴斯科連忙點點頭,背靠著牆壁站在門邊,將手裡的槍對準了門口,擺好了防禦的架勢。而山多爾則站在窗邊,同樣背靠著牆壁,以警惕地目光望向了窗外。
見巴斯科和山多爾都布置好了防禦,索科夫低聲對阿琳娜說:“阿琳娜少尉,你可以給上級發電報了。”
阿琳娜點點頭,在電報機前坐下,戴上耳機,調整了一下頻率之後,就開始發報。
電報發出後,阿琳娜正在等莫斯科方麵的回電時,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排槍的射擊聲。
聽到槍聲,阿琳娜本能轉過頭,問索科夫:“怎麼回事,哪裡來的槍聲?”
“不知道。”索科夫搖搖頭,隨後對阿琳娜說:“你們待在這裡彆動,我出去瞧瞧。”
索科夫走出房間,隨手關上了門,看到西蒙正站在不遠處抽煙,便朝他走了過去。
西蒙見索科夫朝自己走來,好奇地問了一句:“奧托上尉,電報發完了?”
“是的,電報已經發出了,正在等柏林方麵的回電呢。”索科夫半真半假地回答完畢之後,試探地問:“我剛剛聽到外麵有一陣槍聲,是怎麼回事?”
“是上尉先生在處決那些抓回來的戰俘。”
“不是說隻抓回來兩個戰俘麼?”索科夫有些不解地問:“但我剛剛明明聽到的是排槍聲,為了兩個戰俘,動用這麼多人行刑,未免太奢侈了吧。”
誰知西蒙卻出人意料地說:“不是兩個戰俘,而是十個戰俘。”
“十個?”索科夫滿臉震驚地問:“怎麼會是十個呢?”
西蒙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是上尉先生的一項創舉,為了警告那些不老實的戰俘,他采用的是連坐方式。每次抓回來一名逃跑的戰俘,在槍斃時,會隨機挑選四名戰俘陪他一起死。今天抓回來了兩名逃跑的戰俘,再加上陪他們一起的戰俘,不多不少,正好是十個人,所以在槍斃他們時,你聽到的是排槍聲。”
索科夫聽西蒙這麼說,心裡不禁恨得牙癢癢,這不是草菅人命麼。雖然心裡對盧卡斯恨之入骨,但臉上依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你們這麼做,上級知道了,不會責備你們嗎?”
“怎麼會呢。”索科夫的話讓西蒙感到了意外,他有些不解地說:“對我們來說,這些俄國戰俘不過是一群灰色的牲口,我們殺幾個牲口,上級怎麼會責怪我們呢?”
索科夫為了掩飾自己的憤怒,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遞向了西蒙:“來一支嗎?”
西蒙抬起手,讓索科夫看他夾在手指間的香煙:“我正在抽呢。”
索科夫抽出一支煙,劃燃火柴點上,借著抽煙來調整自己的情緒。
“奧托上尉,”西蒙接著說:“你都在什麼地方對付過俄國人啊?”
“你聽說過布列斯特要塞嗎?”
“聽說過。”西蒙點著頭說:“據說第45步兵師打了好幾天,才把要塞打下來。奧托上尉,難道您也參與了這次進攻?”
“對要塞的進攻,我倒沒有參加,不過我們參與了戰爭爆發前的破襲行動。”索科夫為了給阿琳娜爭取更多等回電的時間,便開始向西蒙吹噓起子虛烏有的戰績:“我當時帶了一個小隊,偽裝成俄國人,深入了要塞的後方,破壞他們的通訊線路,刺殺軍官,讓俄國人在開戰之後,失去統一的指揮,無法組織對我軍的有效抵抗。”
索科夫的話果然引起了西蒙的好奇:“能說具體點嗎?”
“我帶的小隊,破壞了布列斯特要塞與城市之間的通訊線路之後,又在路上設立了哨卡……”
“設立哨卡?”西蒙聽到這裡,不解地問:“上尉先生,我不明白,您設置哨卡做什麼?”
“要塞裡的俄國人,一旦發現他們與後方的通訊線路被切斷,肯定會派出通訊兵檢修線路,或者是派人前往城市裡的指揮部進行聯絡。”索科夫裝模作樣地說:“我設立哨卡的目的,就是攔截這些通訊兵,讓他們無法與他們的指揮部取得聯係。”
索科夫把自己後世聽到了一些關於勃蘭登堡團的戰績,改頭換麵後說成是自己的戰績,反正對方也不可能去進行核實。他的信口開河,把西蒙唬得一愣一愣的,還真以為這些功績都是索科夫建立的。
正當索科夫吹得口乾舌燥時,忽然看到通訊室的門打開了,巴斯科從裡麵探出頭,衝自己點點頭。索科夫見狀,猜想阿琳娜應該是收到了來自莫斯科的回電,連忙停止了吹噓,對西蒙說:“可能是柏林的回電到了,我先去看看,待會兒回來繼續說。”
一進入通訊室,索科夫就壓低嗓門問阿琳娜:“收到莫斯科的回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