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說麼,我們被帶到指揮部之後,就立即向指揮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甚至還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朱科文苦笑著解釋說:“但對方說,我們的證件是假的,甚至還打了我們幾拳。”說著,他指了指自己左側的臉頰,果然有一塊淤青。
索科夫氣得血往頭上湧,怒氣衝衝地罵道:“胡鬨,簡直就是瞎胡鬨。這個納佐羅夫是怎麼搞的,我一再向各級指揮員打招呼,凡是抓到了可疑人員,要仔細核查對方的身份,不能隨意予以處置,他居然還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同誌。”
“旅長同誌,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見到索科夫發火了,站在旁邊的彆爾金連忙勸說道:“您瞧,您的老部下被送過來了,隻是受了一點輕傷,說明他們還是遵守了您的命令,沒有隨意處置被抓的可疑人員。”
看到鮑布裡科夫就站在不遠處,索科夫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鮑布裡科夫快步來到索科夫的麵前,挺直腰板問道:“旅長同誌,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索科夫用手朝朱科文和祖布一指,對鮑布裡科夫說道:“上尉,他們是我的老部下,你找個地方安頓他們。”
“是!”鮑布裡科夫答應一聲,隨後轉身麵向朱科文和祖布客氣地說:“兩位,請跟我來吧。”
目送鮑布裡科夫帶著朱科文和祖布離開之後,索科夫轉身回到了帳篷裡,拿起桌上的電話,接通了三營。
一聽到聽筒裡有聲音傳來,索科夫就大聲地說:“三營長嗎?我是索科夫。”
“您好,旅長同誌。”納佐羅夫態度恭謹地問:“那兩個人,您見到了嗎?”
“是的,我已經見到了。”索科夫有些沒好氣地說:“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說此事。他們是我以前的老部下,但剛剛我發現其中一人的臉上有淤青,據說是你的手下打的。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納佐羅夫聽索科夫說剛剛的那兩人,居然是他的部下時,不免有些慌亂:“旅長同誌,這都是誤會。他們兩人出現在我們的防區裡,形跡十分可疑,所以在審問時,可能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索科夫隻是想給納佐羅夫敲敲警鐘,並不是準備處罰他,便特意提醒說:“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首先要搞清楚對方的身份,不要輕易采取任何行動。明白沒有?”
“明白了,旅長同誌。”納佐羅夫有些尷尬地回答說。
索科夫把納佐羅夫訓了一頓之後,放下電話,對彆爾金和卡爾索科夫說道:“副旅長、參謀長,我們現在來討論一下,夜間派部隊深入敵後的事宜。”
“旅長同誌,”卡爾索科夫望著索科夫問道:“你打算派哪支部隊前往,人數大概是多少?”
“從預備隊裡抽調一百人,組建一個臨時的連隊,去執行這項任務。”索科夫回答說:“為了確保這次行動的成功,他們最好穿上德軍的軍服,這樣可以避免被德國人過早地發現行蹤。”
“那您打算讓誰指揮這支部隊呢?”
索科夫的腦子裡快速地思索起來,三位營長很快就被他排除了,他們誰也不會說德語,如果帶著一支穿著德軍軍服的部隊深入敵人,遇到敵人,沒人會說德語,那不就穿幫了麼。
經過反複的思索,索科夫做出了最後的決定:“我看,這支部隊還是我來帶領吧。”
索科夫的話把彆爾金和卡爾索科夫嚇了一跳。
彆爾金連忙勸說道:“旅長同誌,您是一旅之長,怎麼能隨便離開自己的指揮位置呢?我看,還是安排其他的指揮員,去指揮這支特彆部隊吧。”
索科夫明知道彆爾金這麼說,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但他還是搖搖頭,否決了對方的這個建議:“副旅長同誌,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擔心我出危險。不過我仔細地想了想,這項任務除了我,恐怕還真沒有誰能完成。你們想想,一支穿著德軍軍服的部隊,卻沒有一個人會說德語,萬一和敵人遭遇,對方隻要一問話,那不就穿幫了麼?”
“您的那位部下,不是懂德語嗎?”彆爾金忽然想起剛剛在帳篷外見到的朱科文,連忙對索科夫說:“可以讓他來指揮這支部隊。”
“不行,這可不行。”但索科夫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朱科文少尉的確懂德語,不過他是內務部的一名低級軍官,讓他指揮部隊去敵後執行任務,我擔心他可能會出差錯。”
見索科夫態度堅決,自己的勸說顯然沒有任何效果,彆爾金隻能向卡爾索科夫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說了兩句。
卡爾索科夫看到了彆爾金朝自己使眼色,明白了對方要表達的意思後,對索科夫說:“是啊,旅長同誌,您的身份特殊,怎麼能輕易去冒險呢。萬一出點什麼事情,那我們這支部隊該怎麼辦?”
索科夫最近一直在琢磨,如果自己真的發生點什麼意外,是不是就能回到未來了?正是因為出於這樣的考慮,他覺得此行的任務就算再危險,也沒啥可怕的,大不了一死了之。
“彆擔心,我有分寸。”索科夫擔心兩人再勸說自己,連忙抬手製止了他們:“你們就不必再勸了。”
“參謀長,”見索科夫根本聽不進勸說,彆爾金也不想再勸了,而是轉頭對卡爾索科夫說:“你親自去挑選人手,跟著旅長深入敵後去執行任務。”
當卡爾索科夫準備走出帳篷時,索科夫又在後麵補充了一句:“參謀長,你記得去找軍需官伊萬·波波夫大尉,讓他給戰士們準備偽裝用的軍裝。”
“是,我記住了。”
天黑時,一百名要參與行動的指戰員都集結完畢。甚至連今天剛來的朱科文少尉、祖布中尉,都參與了這支特殊的小部隊。
穿著德軍上尉製服的索科夫穿行在列隊的戰士中間,檢查他們的穿著和裝備,看是否有穿幫的地方。
由於這些軍裝都是從戰場上搜羅來的,很多軍裝上都有彈孔和血跡,好在行動是在夜間,敵人如果不湊近觀察,是不容易發現破綻的。至於德製武器,雖然能做到人手一支槍,但配套的彈藥數量卻有限,根本不足以支持一場中等規模的戰鬥。
卡爾索科夫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低聲地問索科夫:“旅長同誌,戰士們攜帶的彈藥量有限,萬一把子彈打光了,我們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補充。”
“參謀長同誌,你彆擔心。”索科夫看到卡爾索科夫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安慰他說:“既然我們要深入敵後,自然有辦法搞到足夠的彈藥,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
索科夫把朱科文叫到自己的麵前,對他說道:“少尉同誌,如今你冒充的是一名德軍少尉,待會兒行軍時,就走到隊伍的最後麵。如果遇到敵人,就由你來應付。”
“少校同誌,”朱科文等索科夫說完之後,直截了當地問:“我們到敵後的任務是什麼?”
“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襲擊德軍的軍營和轉運站,讓他們不得安寧,從而打亂他們原先的作戰部署。”
“嗯,我明白了。”朱科文了解到敵後的任務後,趕緊回答說:“後隊就交給我了,若是遇到德國人,我知道該怎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