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華特目光瞟過童話風格的雲朵桌麵,上麵不僅擺著未知的食物,還有數瓶散發著濃香的美酒。
看到這,納華特眼裡閃過明了。
為何犬執事一臉酩酊,為何空氣中散發這淡淡酒香,想來在他來之後,犬執事正在飲酒。
至於為何犬執事和路易吉會從南瓜屋裡出來,這……納華特就不知道了。
納華特承認自己是個喜歡把所有事情都搞明白、所有秘密都知曉通透的人,但今時今日,麵對「大魔王」,沒必要求得甚解。
他這次過來,隻是配合老師的命令,和犬執事簽訂一個契約罷了。又不是要來惑亂萬事屋,不需要把所有事情都搞明白……雖然,他也惑亂不了有犬執事坐鎮的萬事屋。
納華特對其他人行的多是點頭禮,對犬執事則行了全禮。
修長的手指,撫上熨帖的規規整整的製服胸口,閉上耀眼的銀色眼眸,躬身六十度,輕聲道:「能再次見到執事閣下,是納華特的榮幸。」
隨著納華特的行禮,旁邊的黑豹也非常擬人化的低頭伏身,似乎也在表達著尊崇。
犬執事的酒勁還沒過,剛才又被路易吉一派追問,血液散著酒意,如今隻感覺身體暈暈乎乎。但是,身體的酩酊並不會影響它的思維,它此時的思維依舊很清晰,還能勉強控製著頭顱,對著納華特的方向點點頭:「沒想到娜露朵會派你過來。「
從犬執事那清晰的發言也可以看出,它身體的醉意和思維的清晰,完全是割離的。
納華特:「導師知道我曾與執事閣下有過一麵之緣,所以,才會派我前來。」
犬執事邁著踉蹌的腳步,回到了爪子抱枕上。直到躺在抱枕上後,沉沉的厚重感來臨,它才感覺自己那失控的身體,稍微有了依靠,不用東倒西歪。
也是在這時,大執事總算可以擺出點鄭重的姿態了。
「彆找這些有的沒的的借口,娜露朵不敢來,不過是怕被我窺探到她那複雜肮臟的內心。」不用去管身體上的微醺,大執事說話的語調也變得尖銳起來。
麵對犬執事的嘲諷,納華特沒有因為言語被拆穿而表現不滿,隻是微笑著不吭聲。
犬執事抬眸看了納華特一眼,也懶得繼續嘲諷:「算了,你既然來了,我們就速戰速決,開始吧。」聽到犬執事的話,納華特明顯愣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來犬屋,之前他也和犬執事簽訂過某假委托的契約。當時,明明是和犬執事單獨在一個房間,怎麼今天就在大廳進行契約?
而且……
納華特看了看周圍,不知名的英吉族騎士、之前遇到過的古塔蕾絲的三位朋友、還有戴著狐麵的調查員……要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下簽訂契約嗎?
契約不該是私密性的嗎?
納華特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他的表情卻是將心理活動全部展現了出來。
犬執事見狀,淡淡道:「當你們將破障法公布出來後,對於現在的你們來說,私密或者不私密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敢肯定,無數雙眼睛已經盯著這次來長惑族的所有人。而你,作為娜露朵的學生,絕對是被關注的重點,你的來路你的去向,包括你進入萬事屋,此時估計各族的高層都已經知道了……都已經這樣了,還在乎什麼私密性?」
當《破鏡與破障》已經傳開後,長惑族再想要隱匿,基本不可能了。
而納華特出現在萬事屋,也絕對不是秘密。該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
就算沒有參與到這次「鑒定破障法」的族群,在看到納華特來到萬事屋,也能猜到納華特是來見犬執事的。
一旦納華特從犬執事這邊拿到了「契約書」,證明破障法是
真實的,那麼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長惑族必然會成為矚目的中心。
在這個時候,根本沒必要去談隱秘。
反而,若是有更多人在現場,見證了納華特與犬執事簽訂契約,會讓納華特的契約書更加取信。
納華特自己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後,向犬執事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犬執事支吾一聲,算是應了納華特的話。然後轉頭看向小紅:「你去準備契約。」
小紅點點頭,蹦蹦跳跳的去了側間。
「準備契約需要一段時間,你也先坐下吧。」犬執事對納華特示意道。
辦證行心法。
納華特沉默的環顧了一下周圍,兩個雲朵沙發上有人,小紅之前盤坐地上,犬執事則趴在抱枕上……哪裡有能坐的地方?
在納華特不知該作何反應時,一道霧氣突然從地麵升起,在他附近繚繞。
不一會兒,繚繞的霧氣便形成了一個新的雲朵沙發————單人座的。
而且,還正對著犬執事。
納華特默默的看了眼旁邊的安格爾,他能感應到,剛才是這個人類控製的霧氣。
低聲道了一句「謝謝」,納華特便坐在了雲朵沙發上。
犬執事抬頭看了眼納華特,默默的偏過頭,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拿一下旁邊的酒瓶。但在它即將觸碰到酒瓶時,又頓住了,最後默默收回了手。
畢竟還有客人在,就算想要喝酒,也要先處理完眼前的契約再說。
而且,現在拿酒瓶的話,肯定還要起身.......它現在身體還不受控呢,要是摔到地上,那就丟人了。
犬執事的動作,納華特收在了眼裡,不過他一句話也沒說,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的坐著。
另一邊,路易吉本來還在和安格爾描述,之前從犬執事那裡得知的鵝執事的長相,但看到犬執事那眼巴巴望著酒瓶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在心靈係帶裡吐槽道:
「它之前義正言辭的給納華特說,這次的契約不需要隱私……我敢打賭,絕對不是說隱私不重要,而是它現在壓根就不敢起來。」
說到這時,路易吉還繪聲繪色的描述起之前在南瓜屋裡的情景。
因為犬執事一直趴在抱枕上,也不動彈,隻是偶爾和他們搭腔。雖然它一直在喝酒,但完全看不出任何的醉意。
直到路易吉剛才把它拉到南瓜屋,才驚訝的發現,犬執事其實早就醉了。
「它在南瓜屋的時候,就是身體軟趴趴的,我還以為它病了。結果,就是醉了。」
「犬執事的身體和意識完全是分開的,它的身體已經醉了,但它的意識還清醒著。可清醒的意識,卻很難控製醉酒的身體……」
的以,不同未地聲均音格力均地上不動,自由於所以,不是大執事故意顆在抱枕上不動,是因為它根本不敢動。
一動就暴露了自己已經醉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