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開始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烏鴉與身體的縮小,忽略這些外在因素,認真的去尋找藏在森林裡的線索。
……
安格爾沒有在意身體的變化,開始在森林裡漫步,他最開始是打算尋找“人跡”,如果有人跡說不定能找到出路。
但找了一會兒後,人跡並沒有尋到,倒是發現了一些動物的足跡。
這個足跡是在一片腐爛的闊葉林下麵發現的,足跡很小,和嬰兒拳頭差不多,但入地卻非常的深。
足跡的形態,安格爾並沒有認出來,因為足跡裡灌了水,這些水已經將清晰的足跡變成了泥糊。
這個足跡會不會是線索?安格爾不得而知,但他決定在足跡附近尋找一下。
既然有一個足跡,肯定會有第二個足跡。
這一找,安格爾就又矮了三公分。不過,總歸還是找到了第二個足跡。
值得一提的是,這第二個足跡和第一個足跡應該是同一種動物留下來的,但是,相隔卻比較遠,在四米開外,似乎這種動物的步子邁得很大?
還有,足跡的大小並沒有出現變化,意味著森林裡出現了第二種不會因為移動而縮小的生物。
第一種是烏鴉,第二種便是這個足跡的主人。
烏鴉是暗中窺視的敵人,那這個足跡的主人,會不會是這片異兆的解鈴人?
安格爾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跟隨足跡的方向,尋找一下足跡的主人。
這一尋找,又是五公分沒了。
不過,這一次安格爾尋找到了約莫十道足跡,基本可以確定,這個足跡的主人的確沒有縮小。
足跡的主人雖然左留一個足跡,右留一個足跡,但大致方向是確定的。
“這個方向會是離開的方向嗎?”安格爾不知道,但他願意再試試。
繼續循著足跡前行,這一次,安格爾矮了兩公分就停了下來。
並不是說,他找到了足跡的主人,安格爾也沒打算放棄,而是……他那此前一直沉寂的靈覺,突然蘇醒的一瞬。
這一次複蘇的靈覺,不再像之前那般給予安格爾危險的提示,而是給了安格爾一個模糊的指引:似乎他的靈覺,在與森林的某處遙相呼應。
同時,靈覺給安格爾指引了一個大致的方向——正北方。
但足跡的行走方向,卻是以他當前為坐標原點的西北方。
雖然不算是背道而馳,但也偏離了很大的角度。
而且,安格爾能大致的估算出來,靈覺指引的位置距離他此時的位置,至少有近千米的距離。
且不說中途會不會繞路,哪怕直線走過去,依照縮小的規律,以及縮小後步伐也跟著變小的刻度,等抵達目標位置時,估摸他的體型也會縮小到現在的一半,變成類似侏儒或者半身人的形態。
雖然還不至於立刻淪為獵物,但烏鴉已經有資格對他發起攻擊了。
他的機會已經不多,現在擺在安格爾麵前的最大難題,就是要選擇足跡,還是選擇相信靈覺?
安格爾停下來,陷入了沉思中。
約莫半分鐘後,安格爾再次踏步,他這一次沒有循著足跡去走,而是選擇相信靈覺,前往正北方!
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是因為安格爾對“絕對自我”的信任。
靈覺是很奇妙,它可以說是靈感,也可以說是靈性。它來源於自身,是深層思維的指引,是能量以太之海的概括,是蜂窩意識的出口。
它也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直覺。
用更直白的語言來描述,這就是一種絕對自我。
淺表的自我,還有可能被欺騙。但更深層的絕對自我,被欺騙的概率很小。
至少,在南域巫師界能做到欺騙絕對自我的能力,安格爾沒有看到過。
所以,他選擇相信靈覺。
不過,這一次突然冒出來的靈覺也有奇怪的地方。譬如說,靈覺可以預感危險,可以在猶豫時給予決斷,但直接靠靈覺來指路,甚至指路的終點坐標都已經出現了。
這就很奇怪了。
不是說靈覺做不到這一點,而是,能達成這種情況的,一般隻有一類:便是指引之地有什麼與安格爾深刻相關,甚至於說,坐標點有安格爾身上的物品,這才會出現“強關聯”的靈覺。
但安格爾可以確定,身上沒有什麼丟失的物品。
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大概隻有思維空間了。
可思維空間又偏偏是最不可能丟失的。安格爾雖然現在感知不到,但他可以肯定,思維空間在更高維度一直跟隨著自己。否則,靈覺也不會出現。
既然不是思維空間,且安格爾身上也沒有其他丟失的物品,那如此“強關聯”的靈覺為何會出現呢?
安格爾不知道,但他決定親自去看看。
……
又走了約莫十分鐘,安格爾此時已經縮小了三十公分左右。
不過,距離目標點也越來越近了。
鴉啼聲沒有消失,還是在耳畔不斷響起。但除了暗中窺伺的烏鴉,安格爾並沒有在森林裡發現其他的危險……也沒有發現其他動物。
這似乎意味著,之前那個動物的足跡,或許是森林裡唯二的動物?
如果是這樣,那他的選擇會不會出錯了?不該相信靈覺,而是相信足跡?
安格爾內心出現了一絲迷茫。
要不要後退?此時後退,說不定還有時間?
安格爾內心中仿佛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蠱惑著他後退,去嘗試尋找足跡,但安格爾在深思熟慮後,依舊沒有停下來。
現在退後,或許能很快尋找到足跡,但足跡的儘頭是哪裡?他的體型能支撐他抵達足跡儘頭嗎?這很難說。
但是,如果選擇繼續前進,那起碼安格爾有一個既定的目標。
比起茫無目的的去搜尋足跡,有目標的前進,起碼能給他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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