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便是一陣煙霧彌漫。
煙霧消散的時候,一個透明的瓶子出現在了半空中。
瓶子並不大,拉普拉斯輕輕一招手,瓶子便飛了過來,平躺在她掌心。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了。”拉普拉斯一邊對安格爾道,一邊釋放了一個玻璃罩,將瓶子又罩了一層。
安格爾原本下意識的想要用精神力去探看,但那新出現的玻璃罩,直接將他的精神力阻擋在外。
顯然,拉普拉斯並不想讓安格爾去深入研究。
而按照安格爾和拉普拉斯的約定,他也的確不需要深入研究,用夢海螺直接將它拉入夢中就行了。
雖然拉普拉斯沒有讓安格爾研究的意思,但並沒有阻止安格爾去觀察。
安格爾此前猜測路易吉帶來的可能是一件“裳”,但現在看來,和他想象的並不一樣。
拉普拉斯掌心的,是一個玻璃瓶,準確的說,是一個裝著東西的玻璃瓶。
它有點類似“瓶中船”,隻是瓶中船是瓶子裡有一艘完整的船艦,但這個玻璃瓶裡,裝的不是船,而是一個由無數銀色鱗片所構成的生物。
這個生物的體型很大,占據了瓶子內部八成的空間。
乍一看,有點像是長著銀鱗的鯨魚。而它的體態前寬後長,頭圓尾扁,加上一襲銀色流光,如果真是鯨魚,那可能是白鯨屬的鯨魚。
不得不說,這個瓶中“鯨”,有一種夢幻的美。
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這是……”安格爾抬起頭,看向眼前高冷的拉普拉斯:“這是你的本體?”
拉普拉斯嘴唇囁了一下,似乎不願意說,但遲疑了片刻後,還是道:“隻是本體的外形,內部是空的。”
還真的是本體?!安格爾心中一陣訝異,但表麵上卻還維持著平靜。
安格爾曾遙想過拉普拉斯的本體形態,沒想到會是如此的……童話與夢幻。
縱然種族不一樣,但這並不妨礙安格爾的審美能力。
安格爾在沉默了片刻後道:“這是……蛻鱗?”
拉普拉斯沒有否認,點點頭道:“算是。”
安格爾臉上露出恍悟之色,難怪路易吉會說,這是“歲月洗儘而浮現出的裳”,對於一部分鱗甲生物而言,蛻鱗是常事,就像是蛻皮一樣,更換自己的保護層。而將蛻鱗比作衣裳,倒也相符。
而且,蛻鱗也符合了安格爾所說的“一直在拉普拉斯身邊的東西”。
隻是,一般而言蛻鱗應該是防護作用更大吧?它真的有攻擊手段嗎?
麵對安格爾的疑惑,拉普拉斯淡淡道:“這是我本體的第一次蛻鱗,受到過世界意誌的祝福,這讓它擁有了不俗的攻擊力。”
拉普拉斯說的很克製,也沒有具體說攻擊手段是什麼,攻擊強度達到什麼程度,但既然是世界意誌的祝福,安格爾相信攻擊力絕對不會低。
安格爾深深的看了眼瓶中那蛻鱗,這才抬起頭對拉普拉斯道:“既然它已經來了,那我的研究應該可以開始了,拉普拉斯女士還有什麼疑問嗎?”
拉普拉斯:“你除了用夢海螺將我的蛻鱗拉入夢界外,還有需要我配合的事嗎?”
安格爾:“或許會有,具體情況,要先看看效果再說。”
拉普拉斯其實還是不明白安格爾所謂的“效果”是什麼,但她也沒有問,隻是輕輕一拋,將瓶中“鯨”拋到了半空中。
然後拉普拉斯轉頭看了眼一旁好奇張望的路易吉:“你先回去,到我本體旁去。”
路易吉本來還四處張望的頭,立刻頓住了,漂亮的翦瞳裡透露出委屈:“山雨衝塌宮殿,暴風卷起碎瓦,閃電燃起遺留,看似無情,可至少山雨帶著警示,暴風在清除汙穢,就連閃電還有一瞬的光輝……而這一切,都比你有情。”
拉普拉斯:“你再說下去,我會讓你禁足十年,就在這裡禁足,哪裡也彆想去。”
路易吉本來已經想好的台詞,瞬間被他咽了回去。
“好好好,我回去,我回去。”
一邊說著,路易吉一邊委屈的憋憋嘴,彈起悲傷的琴曲,隨風而去。
看著路易吉離開的背影,安格爾有些不忍道:“其實,將他留在這裡也沒關係吧?”
拉普拉斯:“你不怕他打擾你的研究?智者在這裡研究的時候,他也是唯一被禁止進來的我的時身。”
安格爾思忖再三,還是忍不住道:“他不就是你麼,你讓他不說話不就行了?”
拉普拉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拉普拉斯一眼:“他是我,但他也有自己的性格,我為什麼要讓他不說話?”
安格爾:“……”有自己的性格,還說是你?
安格爾不理解。
安格爾本來還想要繼續詢問一下拉普拉斯所使用的時身策略,可拉普拉斯已經轉過身,走到了一旁,將“研究的場地”留給了安格爾。
安格爾想了想也不再多問,現在還是先嘗試一下,能不能在此地構建新的“夢之曠野”更重要。
安格爾閉上眼,將無關的思緒慢慢的排除。
等到心情逐漸恢複平靜後,他才睜開眼,從手鐲裡取出了夢海螺。
遠處的拉普拉斯也看到了夢海螺,她似乎對於這件“充滿傳奇的神秘之物”很感興趣,仔細的打量起來。
安格爾此時已經沒有再去管外界的情況,慢慢的抬起手,屏住呼吸,激活了夢海螺。
隨著夢海螺被激活,大量的神秘氣息湧現了出來。
神秘氣息宛如一道洪流,被安格爾控製著,對準了半空中的瓶中鯨。
很快,神秘氣息便包裹住了瓶中鯨。
約莫一秒不到,神秘氣息又消失無蹤,與此同時,夢海螺也被安格爾重新收進了手鐲裡。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波瀾。
拉普拉斯正一臉疑惑,想要詢問安格爾發生了什麼,卻見遠處的安格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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