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動之膜。”
當權能樹上的那模糊的光點終於變得凝實的時候,安格爾立刻將思緒探了過去。
隨著大量信息的湧來,新權能的麵紗也逐漸被揭開。
一開始安格爾還有些疑惑,為何會叫“律動之膜”,直到更多的信息湧來……
在各種新信息的衝刷下,安格爾能明顯感覺到大腦負載開始變高,目前還能忍受,但如果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也會像之前的蘇彌世那般,來不及消化就被信息脹滿。
安格爾索性直接靠權能樹的能力,屏蔽了這些信息。
這些信息會一直存儲在光點中,未來如果真的有必要,到時候再閱讀也不遲。
當信息被屏蔽後,安格爾整個思緒都變得輕鬆了許多,沉甸甸的意識變得輕盈,並且這種輕盈感越來越明顯,意識本身也隨著輕盈之感開始上浮。
穿過曠野的迷霧,穿過層層的浮雲,穿過湛藍的蒼穹,直至意識突破了夢之曠野的界限,來到了蒼宇之外。
他此時仿佛以宏觀的上帝視角,站在漆黑的虛空中,俯瞰著那發著幽幽微芒的夢域——夢之曠野。
在這個視角下,夢之曠野小的就像是箱庭。
內中所有的文明、生物、建築全都看不到,唯一有存在感的,便是那穿破天空,插進地脈的巨大古樹。
那正是文明母樹。
母樹的意識在沉睡,如今真正控製母樹的其實是安格爾。安格爾仿佛化為了兩種意識,一個在天穹之上俯瞰,一個則屹立大地默默仰望。
這種感覺很微妙,明明具有強烈的分割感,但安格爾自己卻一點都沒有被割裂的感覺。
仿佛自己的意識真的無遠弗屆,蒼宇中的意識,和母樹中的意識,都隻是龐大意識體之中的兩顆小小觸突,無傷大雅。
在安格爾沉浸在這種奇異之感時,代表夢之曠野的夢域,開始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隻見夢域外開始閃爍著一種彩色的流光。
彩色流光輔一出現,就像是流淌的水,迅速的包裹住夢之曠野。
原本的夢域外是一種非物質概念的界限,而此時,在這層界限的外邊,卻多了一層宛如彩虹的能量光膜。
以安格爾的視角,從高空俯瞰下去,夢之曠野變得更加的夢幻。
起初,安格爾還不知道這種彩色流光是什麼,但當他開始思考“彩色流光”的本質時。
有所思,就有所得。
被屏蔽的信息流裡,其中一道信息被解封,直接湧入了他的腦海。
“孕育夢界生命的虹光?”從信息裡,安格爾看到了流光的本質,非常的繁複,充滿了難以述諸於表達的概念,所以很難用通用文去翻譯其名字。唯一可知的是,它的存在,即是“律動之膜”的根基。
安格爾控製著意識體,慢慢的從高空降落,想要近距離去觀察這層虹彩光膜。
越是靠近,安格爾越發覺得漂亮與夢幻。
而且,隱約之中,還有些熟悉之感。
安格爾繼續的靠近,想要直接觸碰這道虹彩光膜,然而他的意識根本無法觸碰到光膜,隨著意識的降臨,直接被一股吸力給拉扯進了夢之曠野的內部。
意識旋轉著,從高空跌落。
最終安格爾眼前一黑,重新回到了思緒空間,矗立在巍峨的權能樹前。
他靜靜的凝視著那新出的光點。
雖然之前簡短的旅程,並沒有獲得更深入的信息,但從表層信息中,他基本已經了解這個“律動之膜”的效果,以及運行模式了。
“律動,生命誕生的律動嗎?”安格爾低聲自問一句,便從思維空間退出。
思維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哪怕安格爾在思維空間遨遊了一轉,甚至還沉浸到新權能中了很久,然而外界也才過去幾秒鐘的時間。
蘇彌世還沒有蘇醒,平靜躺在地上,額頭上雖還有薄汗,但並無新汗滲出,粗氣也已經變得平緩。
桑德斯和萊茵,則在蘇彌世身邊低聲交流著。
“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成功了嗎?”萊茵問道。
桑德斯點點頭:“看樣子,應該已經承擔完成了。不過,我感覺有點奇怪……”
“奇怪?”萊茵疑惑道:“是因為用了魔淵魘境,所以出現了差錯?”
“不知道。”桑德斯也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他抬起頭望向頭頂的霧氣:“按照以前的情況,一旦權能承擔成功,夢之曠野會出現一些反饋,但現在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桑德斯的視線無法穿透迷霧,但他的權能,讓他可以感知夢之曠野的能量流動。
就像奈美翠進入夢之曠野,構築其身軀吸收了浩瀚能量,桑德斯哪怕在現實中,都能感知到能量的不對勁。
可讓他疑惑的是,蘇彌世看上去應該成功了,可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發現能量有異。
萊茵:“夢之曠野的反饋,你是指異象?”
桑德斯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萊茵從未真正經曆過天地權柄落於人身的過程,所以很難想象這裡麵的變化,隻能猜測:“會不會是因為蘇彌世繼承的權能,本身是很隱晦的?”
桑德斯也不知道,因為到現在為止,蘇彌世還沒蘇醒,具體情況也未可知。
不過,就在這時,安格爾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是沒有異象,異象已經出現了,隻是它在我們無法看到的地方。”
桑德斯和萊茵都看向安格爾。
安格爾:“蘇彌世承擔的權能,名字叫做律動之膜。所謂的膜,可以理解成界域之膜的意思,所以異象本身便沒有發生在夢之曠野的內部,而是在夢之曠野的外麵。”
安格爾一邊說著,一邊操控起天象更迭的權能,製造了一片蜃幻的場景。
幻術表現的,正是安格爾之前看到的景象,虹彩的流光,慢慢的包裹住夢之曠野……
看完整個幻象,桑德斯算是明白,為何內部沒有異象反饋了。
看著幻象,桑德斯有些好奇問道:“這外麵的彩色流光,就是所謂的律動之膜?”
安格爾想了想,回道:“可以這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