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摩挲著掌心的蘑菇,時不時嗅一嗅,美好的味道讓他這具身體的口水開始分泌。
蘑菇則望著吞噎口水的萊茵,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動彈。
“有趣。”萊茵感受著掌心的律動,眼裡閃過好奇。
桑德斯與弗洛德,也各自拿起一朵鮮豔的蘑菇,開始好奇的觀察。就連另一邊的蘇彌世,也被蘑菇吸引了注意力。
眾人觀察了片刻後,完全找不到任何“幻術”的跡象。
這完全就是真實存在的蘑菇。——來自撕下一縷菌絲烤著吃了的萊茵,做出的評價。
“你是怎麼做到的?”萊茵一邊慢嚼細咽,一邊問道。
桑德斯也很好奇安格爾是如何做到的,按照他的想法,想要讓夢之曠野誕生夢界生命,起碼要先了解夢界生命的相關信息,隻有了解它、讀懂它、破解它、才能重置它、掌控它,擁有它。
安格爾能這麼快製造出奇形怪狀的蘑菇生物,莫非是安格爾對……蘑菇深諳已久?
想到安格爾從心奈之地帶出來的幾種蘑菇,桑德斯覺得這個答案或許還真有可能。
然而,答案並非如此。
“我隻是嘗試了一下,基於樹文明搜集的底層邏輯,對律動之膜進行了一場信息補充。”
安格爾其實也不懂內中信息。隻是,他借了樹文明對夢之曠野的信息收集,通過這層邏輯去推動律動之膜。
也即是說,蘑菇生物並非安格爾製造的。而是,通過樹文明裡存儲的大量信息,致使了它的誕生。
說白了,這就是夢之曠野的本土意誌,借了安格爾的手,推動了律動之膜的創造。
安格爾因為擁有權能樹,屬於中間的媒介。
“原來是這樣。”桑德斯了悟的點點頭,如果單獨讓一個人類去創造生命,哪怕是非真實的、充滿邏輯漏洞的與幻想的夢界生命,一個人也很難做到。可交給世界本身,那就簡單多了。
就像是‘天象更迭’這個權能,如果當初弗洛德真的繼承了,說不定他想讓一個小範圍區域下雨,都要研究個數年,沒有深刻的研究,絕對無法做到整個世界的天象更迭。
如今整個夢之曠野的白晝與夜幕,溫與涼,夏與冬,都非常的真實,沒有刻意的痕跡,充滿了自然之美。這也是因為,天象更迭被本土意誌掌控,而非人為。
安格爾的這番操作,雖然不是讓夢之曠野的本土意誌直接操控律動之膜,但也屬於間接操控。
這效果自然不是普通的人為操控能比的。
“這就是將權能交給本土意誌的掛機啊。”弗洛德感慨。
安格爾看了弗洛德一眼,對於弗洛德突然冒出“掛機”這個詞彙,倒也不太驚訝,喬恩在樹群裡時不時蹦出一些詞彙,有少部分能被理解接受,有的甚至還能傳播,不過因為文明本質的不同,能傳播的詞彙並不多,但也有一部分,像是“上線、下線、登錄、掛機”這一類,都是圍繞夢之曠野或者樹群功能的,所以接受度與泛用度都相對較高。
“可以這麼理解。”安格爾道。
“那既然如此,能不能全權交給本土意誌,這樣可以更快的讓夢之曠野充滿生機。”弗洛德好奇問道。
萊茵也點點頭,很讚同弗洛德的話:“反正蘇彌世也沒啥用,他修複了自身魘境,就已經賺了。”
蘇彌世:“……”
安格爾卻是搖搖頭:“目前,不行。”
誕生生物雖然是掛靠在本土意誌上的,但安格爾作為中間媒介,從頭至尾都要參與整個過程。也即是說,想要持續的誕生生物,安格爾就不能下線。
而且,還要受到能量區域的限製。
除此之外,樹文明要提供底層邏輯,也就是信息是樹文明提供的,但樹文明本身的信息儲備目前也不夠創建更加多樣化的夢界生命。
最後,誕生的生物具體是什麼,有什麼作用,對人類是危害還是夥伴,安格爾也不知道,就像這次的蘑菇,在出現前安格爾也不知道會是蘑菇。
當然,以上的限製可以通過掌控律動之膜的信息,慢慢的解除。但這不是安格爾現在該做的,而是該由權能的真正操控者蘇彌世去做。
聽完安格爾的講述,眾人微微有些遺憾,除了蘇彌世……在遺憾的同時又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桑德斯卻是聯想了很多,如果律動之膜可以掛靠母樹文明,讓本土意誌參與建設,那其他權能行不行呢?譬如,他現在掌握的‘能量選定’以及‘能級限定’。
如今,桑德斯已經構建好了夢之曠野的整體能量性質——虛擬魔力。
那麼就算讓本土意誌參與建設,肯定也是在虛擬魔力上進行開發。
底層邏輯已經構建後,唯一的缺陷就是能量構架的建設很緩慢,因為參與建設的隻有桑德斯一個人。
桑德斯暗暗決定,晚點要和安格爾試一試。如果真的行,有本土意誌參與,那麼對夢之曠野的能級構架,效果將會大大的提升。
接下來的時間,蘇彌世那邊依舊沒有任何進展,所以眾人隻能從安格爾口中,大致的了解律動之膜的效果。
不過安格爾自身也屬於不明就裡的狀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一個優秀的媒介,不斷的掛靠本土意誌,讓更多的夢界生命自律動之膜中誕生。
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就出現了大量的夢界生命。
其中能跑能跳的菌類占多數,還有少量其他生物。值得一提的是,所有誕生的夢界生命,基本都是普通生命,它們在樹文明的信息催生下,似乎擁有著某種生滅循環的設定,並且都是以輔助植物為主。
哪怕是食草類的獸類,包括昆蟲,在吞食植物的過程,也是對植物的一種另類傳播。
總體而言,樹文明的底層邏輯還是以增益自身為主。
眾人都在觀察著生命誕生的這一過程,但除了蘇彌世外,其他人基本沒有收獲,畢竟目前的這些夢界生命終究還屬於虛幻的,而非真實生命。
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在他們決定離開這裡的時候,蘇彌世突然說道:“對了,我在承擔權能之後,就一直感覺,那個方向似乎有什麼在呼喚著我。”
蘇彌世頓了頓:“不對,不是呼喚我,而是在呼喚律動之膜。”
蘇彌世表情帶著迷惑,不知道這裡麵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安格爾和弗洛德卻是互覷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相同的答案。
“這是有人與律動之膜有高契合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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