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作為新星賽的裁判之一,還是比較了解雷諾茲的戰鬥水平的。
雖然相關的八卦雜誌上在說起雷諾茲的比賽時,往往著墨於“幸運”,但這隻是輿論的一種偏向,讀者喜歡看的就是噱頭,平實的戰鬥自然沒有約翰的逆襲來的有趣。
可隻要稍微仔細的去想想,就會明白,雷諾茲如果隻有幸運,他是無法一直站在新星賽的舞台上的。
雷諾茲本身也具有相當強大的戰鬥能力。
甚至單說肉搏能力,也並不比娜烏西卡弱多少。雖然最後他的排名並不算太高,但這裡麵存在一些不可回避的客觀因素。
雷諾茲不敢、也不能在比賽中使用靈魂武裝,而雷諾茲的戰鬥體係很多都圍繞著靈魂武裝展開的,沒有靈魂武裝他的實力直接掉一半。
而使用了靈魂武裝後,安格爾覺得他能夠進入新星賽前十。
做一個對比,雷諾茲全力戰鬥能在前十,而實驗室裡的編號前30都比他強……這意味著,編號前30的人,在當下這個時代,除開正式巫師以外,他們本身已經站在了超凡者掀起的浪潮巔峰。
雖然隻是巫師學徒,但能培養出這麼多強大的頂尖學徒,其背後的組織不可小覷。
“編號30的實力就已經達到學徒巔峰了嗎?”尼斯沉吟片刻,向雷諾茲問道:“那這裡麵有達到正式巫師的嗎?”
“有。”雷諾茲很肯定的道:“編號03、編號02、編號01,這三位的實力我雖然沒有見過,但從周圍其他編號人員對他們的態度,以及其他種種跡象都能表明,他們已經達到了正式巫師。”
尼斯眉頭微蹙:“居然有三個正式巫師,這底蘊相當的深厚啊。不過,如果是正式巫師不該如此藉藉無名才對……他們有正式的外號,或者名稱嗎?”
雷諾茲搖搖頭:“或許有,但我不知道,我們內部都以編號稱呼。”
“那他們長什麼樣子?”
雷諾茲再次搖搖頭:“他們一直戴著兜帽,我從未在蘇醒的時候,近距離接觸過他們……我隻知道,除開03號是女性外,其他兩位都是男性。”
他以前作為實驗活體的時候,在實驗台上倒是近距離接觸過,隻是當他躺上實驗台基本就沒有了正常的思考能力,根本記不住對方的樣貌。
尼斯:“三個未知麵容的正式巫師。他們會是南域本地的巫師?還是說從其他地方來的……或者說,編號01、02、03,隻是他們的私人身份,他們在明麵上還有其他身份?”
尼斯猜不出來對方的身份,隻能先暫時作罷,示意雷諾茲繼續。
“除開這三位外,還有一個可能需要注意的地方。”雷諾茲猶豫了十多秒,才開口道:“這件事是我從編號11號口中聽說的。”
雷諾茲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個編號11號。
他是實驗室裡少有的溫和派,或者說,至少表麵上是溫和的,對他們這些實驗品的態度是比較親善的。
11號有一個眾所周知的愛好,他對馬納藻粉沒有絲毫抵抗力。
所以,編號x開頭的他們這一乾工具人,常常會用馬納藻粉賄賂11號,從他口中得知近期的任務傾向,以及哪些任務比較難,可以儘早規避。
11號吸食了馬納藻粉以後,就像是喝醉酒的人,嘴上基本沒有把門,經常會透露很多隱秘的消息。
有一次,雷諾茲就從“嗨”大了的11號口中,得知了一個關於實驗室的隱秘。
——在編號01之上,還有一個00號。
“這是11號親口說出來的,但他說完以後似乎覺得不妥,立刻閉嘴了。無論我們怎麼詢問,他都不再開口。”
雷諾茲:“我是頭一次聽說編號00號,我之前從未見過。”
“00號,聽上去像是一個隱秘的存在啊。”尼斯低聲自喃。
“00號是不是真實存在,我也不清楚。不過,就算真的有00號,對方應該沒有在實驗室裡。”
雷諾茲在實驗室生活了幾十年,或遠或近見過所有編號,但裡麵絕對沒有00號。如果不是偶然聽聞11號談起,他根本不會往這邊想。
“如果00號真的存在,按照實力的劃分,估計會是所有編號人物中最強的一個。”尼斯看向安格爾:“不管如何,還是要注意下,可彆到時候因為我們的不注意而翻車了。”
安格爾點點頭,將00號的情況銘記在心,然後又詢問了一些編號靠前人員的問題。不過,雷諾茲所知很少,靠前編號也很少露麵,根本無從收集信息,隻能作罷。
在一問一答間,時間也來到了正午時分。
“時間到了。”安格爾合上了懷表的表殼,“現在就看洋流是不是真的會出現變化了。”
在說話間,安格爾將精神力觸手探出了力場之外,通過觸手在柔波中的晃動,來感知海流的變幻。
不過,精神力觸手此時就像是海底那長長的褐藻般,左右搖晃。
以宏觀角度來說,海流是有一個大方向的,但是著眼於一處時,海流就會非常的亂,忽左忽右。在安格爾的腦補中,海流的方向就是一個個的單箭頭,而此時這些單箭頭向哪個方向的都有,搖曳的如跳舞的彩帶,根本沒法判斷具體的方向。
安格爾將這種情況說了出來,雷諾茲道:“這屬於正常現象,不用擔心,確定實驗室位置的海流變幻,非常的明顯,不受這些細節影響。”
“隻要它出現,就一定能感知到。”
見雷諾茲的言辭如此的篤定,安格爾雖然心中覺得這有些不符合自然規律,但回頭想想……在魔鬼海談自然規律,這不是說笑麼。
更何況,這裡還屬於魔鬼海的禁區——迷霧帶。
這裡出現什麼異常現象,都有可能。既然雷諾茲言之鑿鑿,那就靜觀其變。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各自用不同的方式,等待著海流的變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海流的變化還沒發生,但安靜的氣氛卻是被打破了……被丹格羅斯打破的。
丹格羅斯倒也沒有說話,隻是不停的磨蹭著,發出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
安格爾轉頭看過去,它就立刻停止。不看它,它又開始繼續,就像是故意要搞出點聲音,刷一下自我的存在感。
到了後麵,托比都不耐煩了,對著掛在血夜庇護上的丹格羅斯叫了起來。
“嘰咕嘰咕——”
丹格羅斯麵對托比,自然是極儘舔狗之態:“托比大人,你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嗎?”
然而,丹格羅斯和托比自帶語言隔離,丹格羅斯也完全聽不懂托比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