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莉,是服侍安格爾生活起居的女仆,和他的關係頗為親近。
瑪娜女仆長,則算是帕特莊園的管家,從小就服侍著他們倆兄弟長大,可以說是長輩親人也不為過。
安格爾在地下酒窖沒有看到她們倆人,於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裡昂,希望能得到一個好的消息。
裡昂的神情卻是愣了一下,帶著晦澀的表情,苦笑著的搖了搖頭。
半晌後,安格爾來到了瑪娜女仆長的房間外。
雖然隔了一個大門,但通過精神力的探察反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屋內的情況。
瑪娜女仆長和地下酒窖的人並無兩樣,枯瘦如柴,雙眼無神,嘴裡無意識的囈語。因為被鎖在自己的房間,所以衣服倒是完整,但曾經瑪娜女仆長是個有些微胖的中年婦女,如今那寬大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卻是鬆鬆垮垮,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安格爾沒有推開門,隻是隔著門靜靜的站了一會。
看著瑪娜女仆長曾經圓潤的臉,變得瘦削凹陷;看著她曾經溫和的笑容,如今變得僵硬……安格爾記憶中的溫情,內心深處的柔軟,仿佛撕裂成了碎片。
許久之後,安格爾看向桑德斯,語氣裡帶著一絲哀求:“難道真的沒救了嗎?”
桑德斯沉默不語。
桑德斯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安格爾閉上眼,現場一陣安靜。
好一會兒後,才聽到安格爾用比平常更加低啞的聲音道:“我們去見修伊斯大人,他應該知道什麼。”
桑德斯原本也準備去見修伊斯,所以安格爾的提議,他並沒有反對。
裡昂這時卻道:“你……不去看看奧莉嗎?”
安格爾怔了一下,眼神帶著恍然,後來還是搖搖頭:“算了,看了又能怎樣,徒增傷悲。”
奧莉的情況,和瑪娜女仆長一樣,也受到了紅光的影響。因為她們身份算是近侍,裡昂沒有選擇將他們關在酒窖,而是鎖在自己的房間。
瑪娜女仆長已經如此難堪,去看奧莉……安格爾搖搖頭,奧莉本身就是個愛美的女孩,醜陋的模樣被人看到,她應該會很難過的吧?
見安格爾心意已決,裡昂沒有再勸說,隻是點點頭:“修伊斯導師平時都會在天上的雲土上,如無意外,現在應該也在那兒。”
安格爾頷首,直接轉身來到露台,帶著裡昂從這裡飛到了高空。
帕特莊園上空的雲土,本身就是安格爾煉製的,所以他對於方位了若指掌。
當安格爾來到雲土的時候,發現雲土上已經站了一個人:白熊霍布森。
白熊的表情帶著恍惚,眼神時刻不停的盯著立在雲土上的短杖,安格爾記得這個短杖是白熊用來預言的施法工具。
“明明就在這附近,為什麼找不到呢?到底在哪,命運難道欺騙了我?為什麼我什麼也看不到?”白熊嘴裡反複的嘀咕著,手上魔力未曾斷絕,一直對著短杖在施法,可短杖就是不偏不倚的立在當下。
雲土上就白熊一人,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存在。從白熊嘴裡的嘀咕來看,他應該是用預言之術尋找尤麗卡,最終找到了這裡,但來到這兒卻沒有看到人,所以才會一直對著短杖施法,以為自己預言錯了。
安格爾倒是不這麼認為,雖然雲土上沒有看到修伊斯,但他記得之前桑德斯說過,修伊斯將尤麗卡帶到了流放空間,既然如此,那麼修伊斯也有可能不在此界,而是遁入了流放空間。
安格爾將目光看向桑德斯,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不過桑德斯卻沒注意到安格爾的眼神,他靜靜的注視著雲土中央的那棵樹——‘春之女神’墨忒爾。
墨忒爾是半樹化的羽女,一半已經和樹融合在一起,但羽女的上半身還保持著人形,羽毛鱗片清晰可見,就連手指仿佛也能動彈。
“果然是墨忒爾,之前聽你說,你得到了一棵。當時還有些不信,沒想到還真是如此。”桑德斯眼裡帶著驚豔,一步步的朝著墨忒爾走去。
他太知道墨忒爾的珍貴了,墨忒爾能夠讓土地肥沃、植物茂盛、改變魔力環境,這種強大的功能,幾乎每一個巫師都想在自己的領地種植一棵墨忒爾。
野蠻洞窟的巫師也一樣,不過他們和帕米吉羽人族的關係很好,所以為了避免與羽人族衝突,明麵上沒有任何巫師去擁有墨忒爾,暗地裡倒是難說。
不過,墨忒爾本身也很少見,每一個墨忒爾幾乎都被羽人族記錄在案,所以想要得到一個墨忒爾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