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弗洛德的麵,安格爾以之前的那個契約為藍本,重新補足了一個契約條款。
——若是在原有契約的基礎下出現了變故,中途發生任何轉折,視轉折時的情況,而欠下相應分量的承諾。
其實新增的條款,依舊有很多漏洞。不過,弗洛德與安格爾在此之前,已經達成了基本的共識,並且弗洛德重新以世界意誌為見證,許下了諾言,所以他們也沒有在意那些漏洞。
安格爾的要求並不難:“如果需要我動手,那麼你自動欠下我一個承諾。至於這個承諾,我能保證在不以你的安危、不限製你的自由為前提下,而提出的一個不超過你能力的簡單要求。”
弗洛德想了一下,答應了。因為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價值,在他有限的價值中,能幫得上安格爾忙的並不多。想來,就算安格爾提出要求,也不會太難。
在承諾簽訂過後,安格爾便靠在一旁假寐,留了一段空隙時間給弗洛德與珊妮、亞達交流。
在假寐的時候,安格爾也在思索弗洛德的價值所在。
一開始安格爾提出簽訂新的契約補充條款時,完全是因為不樂意弗洛德提出的承諾沒實現,說實話他並沒有想過要弗洛德做什麼。
因為他也很清楚,弗洛德的價值其實很有限。
如今的弗洛德,當打手,實力不行。當助手,他們也沒有互信基礎。最有價值的大概是他腦海裡的知識。不過此前弗洛德在亡者教堂待了大半年的時間,他就從未覬覦過弗洛德的知識,更遑論現在。
安格爾想來想去,也沒想出要讓弗洛德做什麼。最後搖搖頭,索性暫時放到一邊。
先把夢海螺重新得到手,再言其他也不遲,否則一切都是枉然。
弗洛德的敘舊並沒有太久,在杜魯幽幽轉醒後,弗洛德也和珊妮、亞達聊得差不多了。
麵對還一臉蒼白的杜魯,弗洛德向他深切的道了聲歉意。同時,在杜魯懵逼的眼神裡,弗洛德用簡短的語言介紹了自己。
杜魯也結結巴巴說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天賦者。”弗洛德看著杜魯身周隱隱環繞的水元素,心中暗讚一聲杜魯的天賦。
另一邊,在得知弗洛德身份後,杜魯除了驚疑外,更多的則是心內的忐忑。他眼神顫巍巍的看向帕特先生的方向,之前他便一驚一詫的被嚇了兩次,帕特先生果斷的批評了他,結果他沒有吸取教訓,最後一次他居然連弗洛德的麵都沒見到就昏倒了……一想到這,杜魯就覺得臉麵無光,而且說不定在帕特先生那裡,他的評分更低了。
杜魯吞噎了一下口水,移動到安格爾身側,低聲道歉。
安格爾的表情很冷淡:“在海上的時候倒是沒想過你居然會怕鬼。不過無妨,膽子是可以磨練出來,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杜魯聽到安格爾這番話,心中稍定。可是下一秒,他便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我等會會和弗洛德離開一段時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就先留在這座孤兒院等我吧。”安格爾說罷,對著杜魯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如果你承受不住的話,可以離開孤兒院噢~不過前提是,你要出的去。”
杜魯突然打了個冷顫,結巴的道:“大人,什麼叫承承……承受不住的話?”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乾糧你那邊還有吧?水的話,你自己已經可以製造了,所以你就加油活下去吧。”
加油活下去?!杜魯心臟一個咯噔,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仿佛有一條蛇,正在陰暗處,嘶嘶的吐著蛇信,幽幽的盯著他。
杜魯失神的靠在一邊,弗洛德這才走上前,笑眯眯的道:“看來帕特先生對杜魯很愛護呢。”
“自然是愛護,畢竟是野蠻洞窟未來的中流砥柱。”安格爾隨口接了一句,然後才正色道:“你敘舊也敘完了,是不是該準備離開了?”
弗洛德點點頭:“現在就可以走,不過,先生能不能幫珊妮……”
弗洛德看了眼被困在血陣裡的珊妮,眼裡帶著希求,意思不言而喻
未等安格爾回答,另一邊杜魯卻是猛地向安格爾拋媚眼,同時做哀求狀。他知道自己暫時要留在孤兒院,自然不想與一個殺人如麻的血屠夫共處一地,最好珊妮能繼續困在這裡。
安格爾接受到了杜魯傳達的訊號,不過他直接忽略了,對弗洛德點頭道:“可以。”
安格爾走到珊妮麵前,看著表情比先前稍霽的珊妮,淡淡道:“我可以放你出來,不過,我需要你陪這位傻大個玩個小遊戲,如何?”
“傻大個?”珊妮一臉疑惑。
安格爾指了指牆角瑟瑟發抖的杜魯。
“什麼遊戲?”珊妮沒有拒絕,且不說安格爾救了弗洛德,光是安格爾那恐怖的實力,就不容珊妮有拒絕的資格。
安格爾思索了片刻:“這個遊戲名字,我想想……乾脆就叫黎明殺機之噩夢孤兒院?”
在安格爾與珊妮述說遊戲規則的時候,杜魯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弗洛德,他知道弗洛德與珊妮的關係似乎很好……
“放心吧,珊妮不會殺了你的。”弗洛德對此隻是表達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