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安格爾將達盧克還有其爺爺一起投放進了夢之曠野。
原本他隻打算投放達盧克一人,畢竟其爺爺看似外表淒慘,但其實身體內部並沒有傷勢。
隻是讓安格爾沒有想到的是,達盧克的爺爺性格急躁且剛烈,他見自己的孫子始終下不定決心,心底著急的很,再加上渾身瘙癢難耐,於是他產生了一個念頭:如果我死了,孫子就不會糾結了。
當這個念頭生出時,瞬間便膨脹了起來。所有理性、感性的思維都被排空,腦海裡全是這個強烈的念頭。
最終,達盧克爺爺一咬牙直接撞向了旁邊的花壇。
頭顱上立刻撞開一個大豁口,生命開始迅速的隨著鮮血一起流失。
本來年事就高,如此衝動之下,一時間連挽回的辦法都沒有。
安格爾歎了一口氣,在達盧克的爺爺陷入彌留之前,用啟夢術將其投入了夢之曠野。達盧克爺爺進入了夢之曠野,達盧克肯定也不會再有異議,安格爾也將他一並帶了進去。
事情最終如此散場,安格爾也是始料未及。
不過,至少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爺孫倆在夢之曠野,也算是平安團聚了。
將他們的屍體處理掉後,安格爾重新來到了海洋劇院的門口,花了兩分鐘,釋放出夢海螺中的神秘氣息將海洋劇院徹底包裹起來,拖進了夢之曠野裡。
然後,安格爾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海月城。一艘貨輪緩緩的停靠在了維希海港,港口的哨笛已經響起,來自城裡各個商行的人已經候在一旁,準備第一時間拿下遠港物資。
最先下船的是船上的乘客,不過這一批的乘客,並不太多,但各個打扮的都有些古怪。
譬如大夏天,還把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露在外麵的手不似人手,倒像是枯木;又譬如,看上去明媚漂亮的女子,脖子上卻纏著兩隻青紅細蛇,還在發出嘶嘶聲響;還有類似於飄著行走的人,坐在一隻俏麗紅狐上的金袍人……
這些人看上去唯一比較不那麼特殊的,大概是一個戴帽子的胖子青年,除了體型寬度比彆人胖了一倍,以及總是笑眯眯,肉擠到一起看不到眼睛外,這人是最正常的一個。
這時,又有一人出現在了乘客當中。
那是一個紅發的冷峻青年,除了發色張揚外,這個青年也比較正常。可偏偏,他的出現,讓前麵所有的乘客全都紛紛靠邊站,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並且,當紅發青年下船的時候,所有人都恭敬的低下頭,甚至有人全身在瑟瑟發抖。
唯獨那個戴帽子的大胖子,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真是榮幸,這一路上有紅發閣下的護佑,讓我很有安全感呢。”
紅發青年輕輕瞥了他一眼,最後目光停在了他的手背上。
白嫩圓潤的手背上,有一枚淡金色的魚鱗,在正午的陽光下熠熠閃爍。
“深海之歌居然也走這條航線來招收天賦者了麼?倒是稀奇。”紅發青年淡淡回了一句,便不再理會,隻留下一抹黑底金紋的披風,閃過胖子的眼前。
胖子依舊笑眯眯的,麵露恭敬的看向紅發青年離開的方向。等到紅發青年消失在了維希海港,他才暗道:“修伊斯居然在邊緣島下了船,上回他站在籃子巫婆那邊,難道說,他得到什麼消息,邊緣島有什麼貓膩?不對,如果有貓膩的話,籃子巫婆自己會親自過來,那修伊斯來這座什麼呢?”
胖子想了想,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跳入了大海中。
岸上的人嚇了一跳,紛紛找人前去救援,隻是當那些熟諳水性的泅水員跳進海裡後,卻發現水裡根本沒有胖子的身影……
紅發青年,正是裡昂口中的“導師”修伊斯。
他下了船以後,第一時間便朝著格魯鎮的方向飛去。隻不過才飛了一會兒,他的眉頭便蹙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緊張,下一秒便消失不見。
安格爾此時,剛剛離開沃特福德。
正拿出貢多拉,準備回返格魯鎮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一股龐大的血氣刹那間迎麵而來,這種血氣和當初麵對尤麗卡一樣,純粹是血脈等階的壓製。安格爾的手一頓,差點跪倒在地。
不過這道血氣來得快,消失的也快。
等到安格爾抬起頭後,卻發現剛才讓他差點趔趄的人,卻是一個披著黑底金紋風衣、白襯黑褲的紅色短發青年。
安格爾有一瞬間的怔愣,腦海裡閃過很多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