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中枯枝慢慢的燃燒,發出劈啪聲響。火光將昏暗的地窟照的影影綽綽,每個人臉上的光輝都時明時滅。
大部分人都在抓緊時間冥想,以期將魔力恢複至滿。
過了許久,眾人稍微緩過來的時候,低微的聲便開始在人群中傳開。絲奈法到現在還沒回來,這便讓眾人開始低聲議論。
“絲奈法大人能打贏羊魔人嗎?”
“如果隻是羊魔人,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
“可大半天都過去了,絲奈法大人還沒回來,這是為何?”
時間的確拖得太長,導致人心開始浮動。不過之前都是學徒在討論,為了讓學徒稍微心安,馬赫爾開口回道:
“羊魔人的實力也有強弱之彆,我見之前那羊魔人,實力幾乎已經達到一級真知巫師的巔峰水平了。加之有深淵力量的加成,和絲奈法小姐打的膠著的可能性很大。”
頓了頓馬赫爾繼續道:“想要殺死羊魔人,其實很困難。我估計絲奈法小姐如今應該正在想辦法擺脫羊魔人,以絲奈法小姐的實力,不會有問題的。”
馬赫爾篤定的語氣,讓眾學徒心中稍定。
安格爾此時卻是有點明白之前瑪德琳所說的話了,深淵的變數太大了,所以據點城想要轉移非常的困難。
試想一下,如果燼土巨岩的滯留者,在前往不死街的路上也遇到羊魔人這種等階的存在,估計那數千個學徒能逃出1,都是幸運的。
洞窟中的氣氛沉默且壓抑,眼看著沉默會持續下去,最後卻被戍守在洞口的一位霜月守衛打破。
這個守衛是一個元素巫師,他突然在自身周圍設置了一個岩土鎧甲。疑惑的往入口甬道探了探,半晌後,他又撤銷了鎧甲。
他的舉動,讓眾人有些疑惑。
“凱奇,怎麼了?”馬赫爾問道。
“沒什麼,剛才聽到一陣古怪的聲音。後來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才發現是外麵起風了,風灌進山洞口,發出了那種聲響。”
凱奇雖然解釋了他的行為,但在場的學徒壓抑了太久,一次風聲鶴唳便打破了表麵維係的平靜。
有人開始抱怨,有人在低聲咒罵,還有人在默默垂淚。
學徒對於前路的擔憂遠超正式巫師,所以,這種負麵情緒不停的滋生,哪怕馬赫爾想要阻攔也沒有辦法。
正式巫師倒是老神在在,隻是偶爾與同僚低聲議論幾句。
安格爾感受著洞窟中那濃鬱的負麵情緒,讓他內心也忍不住越發壓抑。坐在火堆另一頭的瑪德琳見狀,輕聲道:“積鬱太深,於己無益,你不妨也發泄出來?”
“管控自己的情緒,是心幻的基礎。就算真的需要紓解情緒,發泄的方式也有很多種。”安格爾冷靜的道。
“譬如?”
安格爾:“譬如睡覺、聊天,又或者看書,聽音樂劇。”
“在這裡哪有音樂劇可聽……噢,不對,我差點忘了,你可是音樂盒術士。”瑪德琳挑眉道:“怎麼?你打算放首音樂來安撫情緒?”
“我還沒到需要紓解的地步,而且,在這裡放音樂,除了加深恐懼,彆無作用。”安格爾環顧了一下這個黑幽幽的地下洞窟,他們能目及的地方很有限,看不到的黑暗區域,會自動讓人腦補出恐怖的畫麵。如果在這時,再添加一首音樂,並且絕對會因為空間逼仄而出現回聲的音樂,恐怕到時候隻會更嚇人。
“那好吧,聽音樂不行,那不如我陪你聊聊天。”瑪德琳笑道:“我看你一直緊皺著眉,有什麼疑惑嗎?”
安格爾遲疑了片刻,說道:“我之前聽馬赫爾隊長說,寒古遺址有不可言說的恐怖危機,這是從何說起?”
瑪德琳聳聳肩:“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以前還是學徒的時候,來過這裡很多次,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我還記得,當初霜月聯盟的確有人提議將這裡作為一個據點城的候選地,不過後來好像發生了什麼,就不了了之。”
“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就要問霜月內部的人了。”
安格爾提出這問題純粹隻是好奇,自然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去麻煩霜月的人,更何況他也不熟悉。
“之前我們一路飛過來的時候,我發現這裡的生態地貌比外麵好很多,但有點奇怪的是,這裡好像並沒有看到建築……這個寒古遺址的遺址,在哪呢?”安格爾換了個話題,問道。
“我也不知道。”瑪德琳回憶起往昔自己在深淵闖蕩的時候,“說起來,當初我走遍了寒古遺址,也沒發現所謂的建築遺址,所以也曾向人問過這個問題。不過,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