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中的軟態蟲之卵,他從桑德斯口中大概也了解了一些情況。
所謂的軟態蟲,其實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魔蟲,出自深淵位麵。這是一種充滿社會階級性的蟲種,實力不強,對於巫師而言,它們最大的價值,是作為煉金材料以及實驗對象。
軟態蟲的價值很昂貴的另一個原因,則是變形軟態蟲的出現。
提到變形軟態蟲,就不得不提一個特殊的戲法:變形術!
戲法和術法有階級性的不一樣,學習難度完全天差地彆。巫師精研一個術法,或許要數十年、數百年甚至幾千年都有可能,而戲法則不一樣,隻要天賦適配,甚至短到幾個月就可以學會。
但戲法中有一個公認的,難度堪比正式術法的戲法,便是變形術。
變形術是一個改變體貌的戲法,可以將自己的身體縮小至蚊子,也能大如泰坦。當然,這種改變隻是形態上的改變,想要力量層級也改變,那就不屬於“戲法”範疇了。
學習變形術有兩種途徑,第一種途徑是正統學習,也就是最困難的方法。需要學習並且深入理解很多科目,生物構造、擬態學、解剖學、環境學、魔力操控、精細調度……等等接近百門的學科。學徒想要學習這個戲法,或許窮儘一生也無所得。
第二種途徑,就是劍走偏鋒——移植變形軟態蟲的皮膚。
隻要能完美移植變形軟態蟲的皮膚,配合戲法模型以及魔力運用,就能施展出變形術。
因為這個捷徑可以節省很多時間,而且變形術對於巫師的需求極大,絕大多數的巫師都選擇了移植變形軟態蟲皮膚,這就導致變形軟態蟲大麵積的消亡。
原本變形軟態蟲就很少,經過數萬年的捕殺後,目前近乎絕跡。拍賣會也有很多年沒有出現過變形軟態蟲,可見其珍貴程度。
但坎特送給他的軟態蟲之卵,卻與“變形軟態蟲”有點區彆。
軟態蟲是一個超個體生物支配的蟲種。
就像是螞蟻有工蟻、兵蟻、雌蟻、雄螞還有蟻後等分彆,軟態蟲也一樣,變形軟態蟲隻是軟態蟲的一種,天知道坎特送的蟲卵最後能不能孵化出變形軟態蟲?
如果隻是普通的軟態蟲,價值也很高,但自然是比不上變形軟態蟲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卵究竟能不能孵化?也是一個問題。
安格爾想了想,將軟態蟲之卵放到了蟲巢內,雖然目前他還不知道如何讓蟲卵孵化,但既然蟲巢有母體的氣息,那麼蟲卵放在這裡應該也能保持一些活性。
等做完這一切後,安格爾正待收起蟲巢。
外麵突然傳來了哢吱聲響,安格爾抬眼看去,卻見陽台的窗戶被風吹的一震一震的。雨點斜打到玻璃窗上,滑出一道道水痕。
“哐當——”
猛烈的風,直接將窗戶的內栓吹飛,窗戶大打開來,雨點全都斜落進來。
安格爾的床正對著窗戶,雨點毫無意外的打落在他床邊,他放下蟲巢,默默的起身,走到窗戶邊。
正當他要重新關上窗戶時,黑漆漆的陽台上突然出現了兩點幽綠色的光亮。
安格爾望去,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陽台上。
夜色遮掩了來者的容顏,但那那豔麗的紅舞鞋,以及頭上那鮮紅的蝴蝶結,無一不再說明著來人的身份。
“琦莉?”安格爾皺起眉,低聲呼出這個名字。
陽台上的黑影貫身一躍,空中一個翻滾,落到了安格爾的臥室內。
來人正是琦莉,她穿著和白日完全一樣,腳邊磨蹭著小黑貓。先前幽綠色的光亮,正是黑貓的瞳色。
她的頭發完全被淋濕,短又薄削的頭發,柔順的貼服在額邊。
“你怎麼來了?”安格爾眉頭簇起,對於琦莉不問自來,且毫無禮節的爬窗行為,他心中升起一絲不舒服。但想著琦莉的導師,他還是壓下心中的不滿,平靜的詢問。
琦莉靜默的看著安格爾,似乎想要記住他的氣息般,看了很久。直到安格爾都忍不住想要征詢時,她才開口道。
“你的信息素,露娜已經記住了,在淨化花園裡我會來找你,不要亂跑。”琦莉伸手抱起地上的小黑貓,她的聲音依舊是嘶啞而涼薄的。
“露娜,你是說它?”安格爾指了指小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