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衣服遮掩,但在她眼中,所謂的衣服不過是靈魂的延伸,根本無法遮掩住那道瑩綠色的紋路光澤。
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綠色的紋路隨著魘界氣息的浸染,還在慢慢的滋生,最後布滿在那個魘之守望者的後背。
隻要是魘界的生命,都知道這道紋路意味著被標記。
而紋路本身的含義,卻不是她這個層次能知道的了。她甚至看不清這道紋路所對應的那位存在是誰。
或許,她在這座女巫鎮是最強大的。但在整個魘界的體係中,她不過是處於魘界最底層的生物,能感知到的也隻有這些。
她甚至不知道,這道綠色紋路的中心,卻有一股精粹的靈魂之力,正在脈脈的流轉。
而且,這股靈魂之力,不屬於安格爾自身,而是從一道傷口中流瀉而出。
這渾厚的靈魂之力,一邊融於安格爾;另一邊,又連接著一個未知之處。
它就像是一個明晃晃的空間道標,在給予安格爾好處的同時,也將安格爾的位置,曝露在了某些存在的眼中。
譬如,此刻。
在魘界的中央區域,無邊際的黑暗混沌之中。有一處閃光點,正緩緩的現出形狀。
那是一片不知沉睡了多久的區域,卻因為脈脈跳動的靈魂之力,而慢慢被喚醒。
原本黑白的莊園,在這一刻,緩慢的開始出現了色彩。
在這座漂流在混沌中的詭異莊園內,一間狹小卻精致的房間中,突然逸出了一道呼吸聲。並且,這道呼吸聲在逐漸增強。
視角拉近,卻見這道呼吸聲來自於床上。
準確的說,是床上的那副湛藍色的冰柩內。
哢吱——
冰柩慢慢的被推開,伴隨著濃鬱的香氣,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從冰柩裡伸了出來。
……
安格爾使用出重力脈絡,如一陣風般,衝出了那座詭異的木屋。
在迷霧中,安格爾跑了很久。如果單純以他目前的速度與時間來算,至少跑出去了數百裡。
可是,當他停下時,眼前再次出現了那座木屋。
他依舊沒有跑出木屋的範圍。
但讓他疑惑的是,那個恐怖的蒼老女巫,卻也沒有從木屋中追出來。
為什麼沒有追上來?
安格爾在疑惑時,感覺背上又開始疼痛了……被颶風扇到地麵數次,經過了大半夜,疼痛依舊沒有緩解。
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背部,安格爾看著背後那座靜謐的木屋,心中有著惴惴不安,又有著對前路的迷茫。
如今,他繼續往迷霧中跑,就真的能跑出去嗎?他估摸著不可能。
但不跑,去麵對那個蒼老女巫,他又有勝算嗎?答案依舊是否定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有什麼辦法能離開?
他現在唯一能期望的便是桑德斯發現這裡的異常,能儘早趕過來。而他,現在能做的便是儘量遠離木屋,拖時間等待桑德斯到來。
至於,桑德斯沒有發現這裡異常以及趕不過來的可能性,安格爾沒有去設想,若是連這唯一的期待都落空,那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安格爾再次走進了迷霧。
這一次,他沒有使用重力脈絡,而是緩慢的走著,寄望以此來拖時間。
可就在安格爾走進迷霧沒多久,整個女巫鎮的迷霧,突然開始大量的翻湧旋轉。
安格爾眼裡閃過一絲驚疑,正納悶這是什麼情況時,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難聽的嘶啞聲:“被標記了……又如何,隻要我能先一步離開,誰也阻攔不了我……”
隨著這道聲音出現,劇烈的狂風四起!
安格爾還沒反應過來時,佝僂著背的蒼老女巫,突然出現在安格爾的麵前。
所有的濃霧,在狂風之中全都吹向了女巫的身體。
“你跑不了了。”
龐大的氣息,在安格爾的四周氤氳,最後一點點收縮。
在這樣的威勢之下,安格爾完全動彈不得,並且隨著她的聲音落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拎到了半空中,哪怕他不停的想要使用重力脈絡掙脫,可麵對這個等級的恐怖存在,他絲毫沒有辦法。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慢慢拖到她的麵前。
蒼老女巫勾起冷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