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與破障》。
隨著亞特辛的退場,之前在旁邊候著的漆黑墨影走了上來。
他先是做了個自我介紹,他的名字非常的奇怪,不僅發音怪,意思也怪;直譯的話,應該被稱為“懦懦”,就是懦夫的意思。
黑暗一脈均是混亂的不法分子,卻自稱“懦懦”,這實在是很反差。
如果是平常時間,估計光是它的名字,就會引起很大的討論。但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懦懦所介紹的《破鏡與破障》吸引了,他那古怪的名字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
根據懦懦的說法,《破鏡與破障》是長惑族悉心研究出來的隱秘知識,這次願意分享出來,是“幻影婆婆”娜露朵與“黑暗之子”幽特共同做出的決定,以回饋諸族。
懦懦的說法裡,明顯帶著“為了你們好”、“無私分享”的意思。
但所有聽到這些話的人,表情都露出明顯的不信。
就連犬執事這種已經微醺上頭的小狗,聽完懦懦的前言,也皺起了眉,一臉的微妙晦澀。
“單說娜露朵的話,或許還有可能做一些不著邊的決定。可加上了幽特,那基本不可能出現無私的情況。”犬執事一邊說著,一邊搖搖頭“之前還挺期待長惑族的破障研究,現在看來,這裡麵必定有詐。”
因為多出了一個“黑暗之子”幽特,讓犬執事改變了判斷,這也讓安格爾有些疑惑,這個幽特是誰?
“如果說娜露朵是幽影一族的首領,那麼幽特就是黑暗一脈的領袖。”犬執事聽到安格爾的詢問,解釋道“幽特,單純從實力上說,是遠遠比不上娜露朵的。但他始終貫徹著黑暗一脈的理念,無序無端,無由混亂。”
如果用巫師的體係做對比,幽特大概就是剛剛邁過三級門檻,距離巔峰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但比起鏡域裡絕大多數的族群來說,他已經是站在頂端的人物了。
“幽特是在這短短幾百年內,就竄出來的新銳領袖。而他之所以能提升的如此快,就在於他四處煽風點火。”犬執事一邊回憶著,一邊搖搖頭“萬事屋裡記錄的有關幽特犯的罪,那簡直是罄竹難書,細說起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反正有他參與進來的任何事,都彆想著安生。”
同理,這次的《破鏡與破障》有幽特的參與,那肯定不是簡答的“無私分享”,必然存在某些不為人知且不利於人的因素。
在懦懦還沒有開講前,犬執事便撂下了這番話。
而隨著懦懦詳細的介紹《破鏡與破障》,犬執事的話,也慢慢應驗了。
世上可能存在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但絕對不可能由長惑族、尤其是幽特主持的長惑族中出現。
長惑族所謂的“破障”研究,真的存在大大的問題。
為何長惑族不單獨寫《破障的研究》,而是寫《破鏡與破障》?“破障”之前會有一個“破鏡”?
這,其實就是問題所在了。
長惑族所謂的“破障”,有一個必備的前提,這個前提就是“破鏡”!
而何謂破鏡?指的就是破碎鏡麵空間。
通過破碎後的鏡麵空間,來提煉出“破障”所需的特殊能量。
從字麵上來看,其實和榮石族的天賦有點像。
榮石族,被稱為破壞者一族,能夠通過對鏡麵空間造成粉碎性的破壞,最終致使鏡麵空間凝聚寶石。
事實也的確如此,懦懦在講述完基礎原理後,便明確的說“破障的修行方式,是參考了榮石族的天賦。”
“隻是榮石族破壞了鏡麵空間後,凝聚的是寶石;而我們可以通過破碎鏡麵,凝聚特殊的破障能量。”
破障能量,是長惑族為了這次的展示而生造出來的詞。
用懦懦的話說,就是專門為了破障而存在的特殊能量。
這種能量,可以通過某種特殊法門進行提齲而這種特殊法門,長惑族會通過後續幾天的發布會,近乎免費的。
“近乎免費”也是懦懦的用詞,但是不是真的免費,誰也不知道。
除此之外,“破障能量”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
破障能量隻有破碎鏡麵空間後,才能獲得。而它雖然能夠作為破障所需,可並不代表一定能夠破障……破障能量是有純度與級彆之分的。
普通的鏡麵空間破碎,頂多得到一小縷低級彆的破障能量。
而級彆越高的破障能量,需要破壞的鏡麵空間就越大。
最高等級的破障能量,必然是來自於“規則完善”的鏡麵空間。
用懦懦的話說,就是“最高等級的破障能量,對於破障的增幅效果是最好的。而這種破障能量,需要用到法則完備、空間穩固的鏡麵世界。”
“譬如,我們現在所處的水晶王國、還有皮魯修的皮皮城堡、英吉族的冰國、榮石族的恒定之鄉……”
懦懦一連點了數個族群的族地。
雖然安格爾如今在萬事屋,並不能看到被念及名字的族群的表情,但可以想象,此時此刻絕對很難看。
從西波洛夫那陰黑的臉色,就可見一斑。
“犬執事說對了。”安格爾低聲喃喃“長惑族是真的不安好心啊,這是把陽謀擺在了明麵上……”
哪怕安格爾不是白日鏡域的族群,也能從懦懦那勾起的唇角,看到他那逐漸圖窮匕見的森白獠牙。
不管破障能量有沒有效,今日之後,必然會有一大批鏡麵空間遭到破壞。
如果破障能量如懦懦所描繪的藍圖那般美好,那之後,說不定某些族群的族地,都會因此而被破壞……
乾這些事的人,必然是那些卡在壁壘前久久無法寸進的。
長惑族落了一子,掀動了整個風雲。
“哪怕隔著屏幕,我都能嗅到即將升起的腥風血雨。”犬執事低聲感慨,“今日之後,估計鏡域的一池春水,要被攪亂了。”
然而,犬執事的慨歎還沒過去,便聽到路易吉在旁撇嘴道“就算沒有今日的破障法,該亂的還是要亂,而且比長惑族搞出來的這所謂的腥風血雨,來的還要更快。”
路易吉的話,引起了犬執事與西波洛夫的側目,但他們並沒有追問。
路易吉今日已經提及“災難”多次了,比起他隱晦提及的災難,還是長惑族這篇《破鏡與破障》引起的腥風血雨,更加的清晰可見。
似在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