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咿——
淒哀悠揚的唱腔,緩緩的飄在空氣中。
濕潤的教堂大廳內,由無數堆砌的桌椅所拱衛的圓形舞台上。
頭批婚紗的半人半偶,此時正優雅的在舞台上轉著圈。
高跟鞋宛如冰刀,舞台宛如冰麵,每一次舒展身體,都優雅的彷佛是一幅芭蕾舞畫卷。
而且,隨著它的不斷旋轉跳躍舞動,周圍的光線彷佛也被影響了,越來越黯淡。隻有舞台上方,被彩窗包圍的頭燈,向它投射出明亮的光束。
它此時就像是獨幕劇中的演員,用舞姿演繹著優雅與……孤獨。
那哀婉的唱腔,也是從它口中發出來的。
任何一個人看到這一幕,估計都能猜到,這具披著婚禮頭紗的半人半偶,背後定然存在著一個綿長幽幽的故事。
甚至,就算不聽它的故事,光是看它的舞姿,也能為其動容。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在於沒人靠近它時。
當有人靠近它,它會立改淒哀麵目。
……
噠噠噠——
腳步聲從側門傳出,並且用一種輕快且淡定的步調,正朝著圓形舞台附近走去。
與此同時,本來還在舞台上優雅表演的半人半偶,突然抬起了它的腦袋。
它的眼睛宛如沸騰的融金,死死的盯著來人。
惡意化作桀桀怪笑的黑煙,彷佛隨時要將來者吞噬殆儘。
但它腳下的圓舞步伐卻沒有停下,反倒越來越快,從之前的孤獨優雅,變成了殘忍血腥。
是的,就是血腥。
舞台不知怎麼的,之前明明好好的,但隨著它此時的步伐劃過,地麵每一道劃痕,都流出殷紅粘稠的液體,彷佛是被冰刀割斷的動脈,正汩汩留著鮮血。
“雖然是第二次看到了,但每一次看到,還是忍不住為如此精妙的光影舞台而感慨。”
說話的自然是安格爾。
他此前因為避免受到打擾,去了隔間和拉普拉斯他們交流與解謎。
如今,重新回到舞台邊上,再一次欣賞到“舞台血幕”,還是感覺很不錯。
地麵自然不可能流血,之所以呈現出這種景象,完全是頭頂燈光配合旁邊彩窗的角度,投影出來的光影把戲。
從某種意義上,算是最低級的幻術。
難度並不高,魔術師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