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乾一個。”
碰杯的時候,吳飛躍向下壓了壓,林逸同樣如此,把酒杯壓的更低,跟他撞了一下。
“還是這酒夠勁。”林逸呲牙咧嘴的說道。
“這酒不行,跟你們喝的差遠了。”
“那就跟我回去吧,咱們過個團圓年,我請你喝茅台。”
“哥這肚子,享受不了那個,喝白瞎了。”
“那你也得跟我走,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也會強行把你帶走。”
“就哥這德行,還咋回去了,也就你還把我當個人看。”說到動情處,吳飛躍眼眶通紅,“現在這社會,蹲過監獄的人,出來之後,人家就不把你當人看了。”
林逸吐露一大口麵條,含糊不清的說道
“院裡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誰要是敢跟你說三道四,我肯定扇他嘴巴子。”
“你還是小時候那副狗脾氣,當初你要是在羊城上大學,估計咱們倆得一塊進去。”
“哈哈,還真有這可能。”
一頓麵條,時間吃的格外長。
從剛開始的局促,到後麵頻頻舉杯。
林逸和吳飛躍的關係自始至終就很好。
這是當他進去之後,兩人之間少了聯係,這份關係就放在了心底。
“咱也吃得差不多了,快去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回羊城。”
“行。”
吳飛躍的心裡,還是有些抵觸情緒,但他也知道林逸什麼脾氣,出了名的操蛋。
要是不跟他走,肯定會被強行拉回去。
倒不如回去看看。
這麼多年了,誰都想家。
“我回去結一下工資,然後咱們倆就走。”
“走吧,我跟你去。”
最後算賬的時候,是吳飛躍掏的錢,林逸也沒跟他爭。
當哥的在這,這個錢自己不能討。
吃完飯,兩人又回到了工地,感覺外麵的陽光,比剛才明亮了不少。
工地的辦公地點,是一處活動板房,距離工地不遠。
吳飛躍上去後,林逸就在下麵等著,拿著手機,跟紀傾聊天打發時間。
但沒聊幾句,就隱隱聽到樓上傳來了吵鬨的聲音,好像是因為錢的事發生了矛盾。
林逸把手機放回到口袋裡,朝著樓上走了過去。
裡麵的說話聲也逐漸清晰起來。
“沒乾完就要走,我怎麼給你開錢?”
“當初我們來這乾活的時候,不說按天算工資麼,現在怎麼就變卦了。”吳飛躍據理力爭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有疑問,可以找從前那個項目經理,反正在我這是按月開工資,乾不完一個月,就一分錢都沒有。”
“那你這也太不講理了,我都乾二十六天了,眼看就一個月了,你憑什麼不給我開工資。”
“規矩就這樣,但我看你也挺可憐的,給你拿500塊錢當路費,快點走吧。”
“500塊錢是一天的價,我剩下的工資都讓你扣了麼!”
“少他媽在這跟我講道理,要是能乾就在這乾,不能乾就滾,我給你開500塊錢已經算仁至義儘了,彆給臉不要臉。”
呼通!
林逸一腳將門踢開,“你他媽挺牛逼啊,跟誰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