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複師!
“蘇哥,賭場的貴賓廳,一般是有人承包的。”
阿光往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能拿到賭場貴賓廳經營權的,都是些大佬。”
“那就是說,貴賓廳和賭場沒關係了?”
蘇小凡不太了解這些。
阿光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承包貴賓廳的人,會和賭場按協議中的比例分享盈利,不過承包的人會拿的多一點。”
“都是哪些大佬?”蘇小凡問道。
“香江和澳島有很多大佬,都在賭場有貴賓廳的,包括道上的。”
阿光好心的提醒道“敬大師出麵的話,他們都會給幾分麵子的,欠的債應該可以免去的”
“我明白了,你等下按我說的做就好,先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小凡擺了擺手,製止了阿光接下去的話,開什麼玩笑,就這麼點事,需要麻煩師父,他蘇小凡不要麵子的?
既然是賭桌上的事情,自然在賭桌上解決了,蘇小凡指了指阿光背上的包,說道“等會你從包裡拿十萬給剛哥,不要多,就十萬!”
“好,我聽蘇哥您的。”
阿光話已經說到了,等於是人情送出去了,後麵怎麼選擇就是蘇小凡的事情了。
跟在阿光身後,兩人保持了十多米的距離,一前一後進了賭場。
來到貴賓廳後,蘇小凡在百家樂的桌子上發現了剛哥的身影。
如果是昨兒的剛哥輸的是灰頭土臉,那今天的剛哥,則是輸的麵色慘白,臉上表情呆滯,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剛哥,您先彆賭了。”
走到鄭大剛的身邊,阿光拉住了他,說道;“蘇哥讓我問您,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凡回來了?”
鄭大剛似乎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桌邊的兩三枚籌碼,將準備下注的手縮了回來。
“是光仔啊。”
就在此時,鄭大剛身邊的一個中年人,拍了拍阿光的肩膀,說道“你的客人?”
中年人穿著一身花襯衫,頭上理著個光頭,脖子上掛了個小指粗細的金鏈子,這會兒正站在鄭大剛的身後。
“哎呦,是豪哥啊。”
阿光一抬頭,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豪哥,是我帶的客人,剛哥從您這裡借了多少錢啊?”
阿光知道,豪哥是道上的混的,放在以前的說法,就是什麼四九紅棍,不過現在不這麼稱呼了,而是某個集團公司的業務經理。
據阿光所知,這個貴賓廳的老板,就是剛哥所在的那個集團,事情到底怎麼回事,阿光心裡已經猜出七七八八了。
不過阿光可不敢得罪豪哥,他還要靠著這些貴賓廳吃飯呢,因為豪哥就有給他放泥碼的權限。
“不多,就一千五百萬港紙。”
豪哥拍著阿光的肩膀,“內地的大佬都是有錢人,這點錢灑灑水啦”
“豪哥,簽的什麼?”阿光很懂行,知道沒有任何抵押,豪哥是不可能借那麼多錢出去的。
“房子,借據”
豪哥拍了拍手裡的包,說道“這位兄弟很爽快,抵押了家裡六套房子。”
“剛哥,怎麼回事,您不是說今兒去電視塔那邊轉轉去的嗎?”
阿光看向了鄭大剛,其實心裡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是幫蘇小凡問的。
在澳島的圈子裡,流傳著一句話,那就是隻要你不離開澳島,就有可能發生任何的事情。
阿光就曾經見過一位內地來的老板,在澳島玩了三天,贏了九百多萬,當天晚上準備出關回家的。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給他安排車子的疊碼仔打電話說車子要晚半個小時到。
從房間到酒店大堂,是需要穿過賭場的,那個老板一想自己獨自一人左右也沒事,乾脆小玩一會,半個小時很快就能過去。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剛一坐下去,就連輸了五萬,連押五把閒都被莊殺掉了。
這位老板有點不服氣了,哥們可是贏了九百多萬的人,怎麼能臨走載這個跟頭。
於是他開始按倍數押起閒來,想把輸掉的那五萬拿回來。
大家都知道,輸了五萬想翻本,下一把就要直接押五萬,再輸就是十萬,接下去就是二十萬四十萬的翻倍。
誰也沒想到,除了開始的五把閒,接下去竟然又連開了八把閒,那個老板剛押上去的六百四十萬又被吃掉了。
這會兒已經是完全上了頭,就想著一把翻本,於是賭注來到了一千兩百八十萬,但還是莊贏。
這會安排車子的人打電話過來了,說車子已經等在了酒店門口。
此時那個老板才反應過來,除掉自己之前贏的九百多萬之外,他居然在短短的半個小時裡,整整輸出去了一千五百多萬。
等車等出來的慘劇,在澳島幾乎儘人皆知,而且這種事情不是個例,時不早晚的就會發生一次。
所以對鄭大剛又坐回到了賭桌上,並且將所有的錢都輸回去的事情,阿光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本來想出去玩的,後來一看外麵天那麼熱,就沒出去”
鄭大剛歎了口氣,把今兒的遭遇說了出來。
他其實一開始真沒打算賭,而是想買塊一直想買的手表。
但那家勞力士的店,就在賭場的邊上,鄭大剛逛了一會之後沒有見到他想要的綠鬼,就從店裡出來了。
看到賭場的老虎機,鄭大剛覺得反正沒啥事,就去消遣一會,反正老虎機這玩意輸也輸不了多少錢。
老虎機確實沒輸多少錢,玩了一個多小時,鄭大剛還賺了六千多,這讓他感覺今兒的手氣似乎不錯。
腦子裡有了這種想法,剛哥自然就要去實踐一下,於是溜達著又來到了昨兒贏錢了的那個貴賓廳。
貴賓廳裡玩二十一點的人並不多,大多都聚集在了百家樂那裡,剛哥想換種玩法,也去了那邊。
抱著消遣時間的想法,一開始剛哥玩的比較謹慎,輸贏都在幾萬塊錢之內。
玩了整整一天,剛哥算了下,還贏了十幾萬,打了個電話給阿光,知道他們回來,吃了點東西的剛哥又坐到了賭桌旁。
百家樂殺人,大多都是連開莊閒的手段,也最容易讓人上頭。
剛哥一開始也沒在意什麼莊閒,自己想押什麼就押什麼。
不過在賭場裡,有很多幫閒的人,除了像阿光那樣的疊碼仔,還有放貸的。
剛哥對百家樂的規則不是很懂,那位豪哥正好就坐在鄭大剛的身邊,兩個光頭一開始就挺聊得來。
跟著豪哥連押了五把莊,剛哥倒是都贏了,這會兒豪哥說差不多能開閒了,建議剛哥押閒。
鄭大剛本身就不怎麼懂,感覺豪哥說的有道理,閒家也不能一直輸啊,說不定下把就是閒家吃莊。
於是剛哥就把之前贏的六萬籌碼都押了下去,但沒想到的是,居然開的還是莊。
剛哥算了一下,自己輸了六萬,其實就等於一天白玩,是沒有什麼損失的,當下就想站起來走人。
不過那位豪哥這時說話了,他說下一把一定是閒家贏,並且自己押上了五萬。
剛哥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開閒,莊家一開牌,還真是閒家贏,這讓剛哥對豪哥很是佩服。
豪哥看到剛哥想走,問他是不是輸光了,好麵子的剛哥哪裡肯承認,當下拿出了十萬籌碼,又接著玩了起來。
剛哥一直很控製,有輸有贏玩的不大,不過就在半個多小時之前,另外一張賭桌上的莊家,開出了一個長龍。
長龍的意思,就是連開了最少十把以上莊或者是閒,這種情況下,反打是很容易押中的,在澳島有那麼一些賭徒,專門喜歡追殺長龍。
另外一張賭桌的長龍,把鄭大剛和豪哥等人都吸引了過去。
豪哥給鄭大剛講了反打長龍的好處之後,剛哥有點動心,在第十四把的時候,把自己的十萬全都打了下去,押閒。
於是在澳島最為常見的故事,就那麼開始了,反打第一把輸。
剛哥手上除了那張支票,已經沒有多少錢了,現金都被蘇小凡給拿走了。
所以輸了十萬之後,剛哥本來是不打算追殺長龍的,就當是輸十萬玩玩算了。
但一直到第十八把的時候,竟然還是開的莊,十八把的長龍,在澳島也不是經常能見到的。
在豪哥的“鼓勵”,剛哥又蠢蠢欲動了起來,他拿出了那張支票,豪哥直接幫他兌換了兩千萬的籌碼。
屠龍勇士剛誕生了,手上有兩千萬的籌碼,剛哥覺得可以大氣一點,從第十九把的時候,一次就上了五十萬買閒家贏。
剛哥確實很剛,他連追了六把,最後一把的單注就押出去了2000萬,這也是這張賭桌的押注金額的上限。
在第五把的時候,剛哥就從豪哥那裡借了兩千五百萬,也就是說,剛哥在這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整整輸出去了四千五百萬。
這會兒豪哥還在問他有沒有什麼可抵押的物品,好在剛哥腦子裡還存了一絲理性,沒把家裡的房子都押上去。
“這位,還玩不玩?”
這張桌子的荷官,一直在等鄭大剛,畢竟追殺長龍輸的最慘,這點特權還是有的。
“不玩了”
剛哥沮喪的擺了擺手,這張賭桌的上限是兩千萬,就算他再借兩千萬押上去並且贏了,那也不夠翻本的。
賭場對賭桌的限額,就是為了防止倍增反打的,否則隻要有錢,賭到最後怎麼都能翻本,而賭場又怎麼可能留下這樣的漏洞呢。
“剛哥,蘇哥說讓你回去,不要賭了。”
阿光剛才接到了蘇小凡的電話,蘇小凡改變了主意,沒讓阿光再給鄭大剛錢,因為鄭大剛還有個三萬的籌碼。
“啊?小凡在哪了?”
剛哥有些茫然的看著那十萬塊錢,他這會大腦輸的都有些麻木了,現在才想起了蘇小凡。
“剛哥,演戲會嗎,彆出聲也彆回話,點頭就行。”
忽然,剛哥腦海中響起了蘇小凡的聲音,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希望,在他看來,蘇小凡那可是運氣逆天的人。
不過蘇小凡讓他彆回話,剛哥有些莫名其妙,他雖然不知道要演什麼戲,但是要演戲也不能當眾說出來啊,旁人又不是傻的。
“這是敬叔教我的腹語,彆人聽不到我說話,你按我說的做就行。”
蘇小凡的聲音繼續在剛哥腦海中響起,“等會我進去要拉你走,你非要再搏一次,不過不要賭百家樂了,你去賭骰子!”
鄭大剛現在隻想把輸出去的錢都贏回來,所以聽到蘇小凡的話,這會也顧不得為什麼腹語彆人聽不到了,當下使勁的點了點頭。
“剛哥,走吧,彆玩了,這兩千萬就當是交學費了。”
蘇小凡這會快步走到了鄭大剛的身後,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拖著胳膊就要往外走。
“哎,小凡,不行,我我還要翻本啊!”
鄭大剛歇斯底裡的喊了起來,這表演絕對是真情流露,剛哥喊出了所有賭徒的心聲。
“不行,越輸越多,剛哥,這次咱們認了。”
蘇小凡不為所動,還是拉著剛哥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