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了八天,時間已經進入到十一月三號的時候,敬時珍才通知蘇小凡可以出發了。
由於要帶多寶,自然還是驅車前往,開著車來到敬叔的彆墅,他和梅姨已經等在了那裡。
“敬哥,小凡,你們一定要小心點!”
梅姨有些擔心的看著兩人,她也是修者,也曾經去過禁區,自然知道那種地方的危險。
就算麵前的兩人已經是目前的頂級戰力了,但也未必能在死亡禁區全身而退,這一次的出行將會十分的凶險。
“阿香,放心吧,我大風大浪見得多了,不也沒事嗎。”
敬時珍安撫了一下梅姨,打開車子的後備箱,從一個大大的背包裡取出來兩袋東西,這才將背包扔進了後備箱裡。
“梅姨,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師父的。”
蘇小凡嘿嘿笑著,打開車門跳進了駕駛室裡。
“你說反了吧,師父照顧你還差不多。”
敬時珍也上了車,衝著梅姨招了招手,車子駛出了小區。
“師父,咱巨蟒皮搞了不少,您乾脆再做兩條皮褲算了。”
看著敬時珍扔到後排座上,正被多寶趴在身子下麵的護臂,蘇小凡和師父開著玩笑。
不過蘇小凡還真覺得有必要做個皮褲,要是有這玩意,上次他也不至於被金蠶蠱給咬傷了腿。
“沒了,一共就做了四件內甲,四個護臂。”
敬時珍攤了攤手,說道“那東西硝製起來特彆的麻煩,得在強酸裡浸泡,才能將表麵的硬角質去掉,取出裡麵的軟皮就沒多少了。”
“好吧,回頭看看咱們還能獵殺到什麼超凡生物。”
蘇小凡點了點頭,巨蟒皮算是他和師父一人一半了,四件內甲,蘇小凡自己身上穿著一件,另外一件給蘇小小了。
敬時珍的自然不用問,也是和梅姨一人一件,這種好東西在外麵即使花再多錢也買不到,自然是留著自己人用的。
“咱們怎麼走?從哪進昆侖山?”
敬時珍開口說道“我以前是從大疆省過去的,但走那邊要爬山,你這車子可過不去。”
“走大青省。”
蘇小凡這幾天一直在翻地圖,對路線倒是很清楚。
“巴圖爾知道有條路,可以直接開到死亡穀外圍不是很遠的地方。”
蘇小凡拿出手機設置上導航,說道“咱們先彙合了巴圖爾,然後讓他帶路。”
蘇小凡就沒打算在路上摻和,直接將導航定位到和巴圖爾越好的地方。
這一段路可不近,就算路上不停歇,都要開個三十多個小時,稍微耽誤一下就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敬時珍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開口說道“從那邊走來回要五六天,嗯,半個月應該能回來了。”
“師父,回來有事?”
蘇小凡側臉看了過去,他也是這麼打算的,半個月來回,爭取往大川省跑一趟。
如果單純的隻是年輕人交流,蘇小凡並不打算去的,但聽墨子萱說要進禁區,他卻是有點不放心。
“嗯,回來後你跟我去趟大川省。”敬時珍點了點頭。
“那個交流會?”
蘇小凡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師父,那隻是些剛修煉的人,有些人連真氣都還沒練出來呢,您讓我去參加那玩意乾什麼?”
“咦?你怎麼知道?我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敬時珍聞言愣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你妹妹告訴你的吧?”
“嗯,小小給我說的。”
蘇小凡點了點頭,說道“師父,先說好,去可以,但我不參加那什麼交流會。”
蘇小凡雖然年輕,但在古玩市場廝混了好幾年,琢磨出了個道理,那就是做人要低調。
他在古玩市場第一年擺攤的時候,旁邊有個攤主去到鄉下掏老宅子,運氣極好,居然被他搞到了一件嘉靖年間的青花瓷瓶。
明朝的瓷器,以青花為罪,是清朝幾個皇帝仿的最多的,這一件完整的青花瓷瓶,價值最少在三千萬以上。
眾所周知,古玩市場練攤賣的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物件,千的都算是很貴重的東西了。
所以按理說,青花瓷是決計不會出現在地攤上的,持有人肯定要藏好或者是直接送到拍賣行鑒定上拍。
但那個攤主比較騷包,平時也愛顯擺,就把這件明朝的青花瓷瓶給帶古玩市場去了,當時蘇小凡也很是羨慕的看了好幾眼。
有幾個古玩店的掌櫃,也給現場做了鑒定,確定是明朝官窯青花瓷無疑,去年拍賣行有一件差不多的明青花瓷,當時拍出了四千多萬的高價。
大多數人對這個攤主,都是嘴上說著恭喜,心裡在羨慕嫉妒。
但也有那麼幾個人,心裡滋生出來的卻是羨慕嫉妒恨,他們恨為什麼不是自己撿漏得到了這件明代青花瓷。
這幾個人平日裡在古玩市場出攤,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而且還總是和那些土夫子打交道,想要遇到個好東西一步登天。
所以在見到那攤主顯擺之後,就動了歪心思。
就在那攤主將青花瓷拿到古玩市場的第二天深夜,四個人就摸進了他的家裡,想要偷走那個青花瓷瓶。
家裡藏了那麼貴重的東西,那個攤主自然也很警醒,幾人一進屋攤主就被驚動了。
偷不成,那就明搶了,搶東西的和被搶的都認識,幾人一對眼神,這得滅口才行啊。
殺心一起,就很難按捺下去。
最後不光是滅口,就連那攤主的老婆和兩個孩子,都被殺死了。
原本偷東西的事件,變成了滅門慘案,第二天被發現後,頓時轟動了整個洛川。
由於攤主的身份,最先受到盤查的自然是古玩市場,蘇小凡都被查了身份證和詢問了昨天夜裡再什麼地方。
前幾年的時候,監控已經很普遍了,很快那幾個作案人的身份就被確定了。
雖然幾個人在當天夜裡分散都逃出了洛川,但最後還是被一一抓捕歸案,滅門大案最終被偵破。
但這個案子在古玩市場引起的震動和影響,卻是至今都不能完全消除。
從這個案子發生之後,在洛川的古玩市場,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練攤的人,敢說自己得到了好東西,即使有也都偷偷摸摸的拿到燕京去上拍了。
而那些古玩店的老板,也決計不會在店裡和家裡存放古玩。
店裡的古玩,大多都給寄存到銀行保險櫃裡去了,想看東西必須提前一天預約,而且還得是當天看完當天再存回去。
這件事對初出茅廬的蘇小凡,衝擊也是非常大的,頭一天還大哥大哥喊著的人,第二天竟然全家被滅了門,這也讓蘇小凡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社會險惡。
善於總結教訓的蘇小凡,從中得到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吃肉得藏在碗裡,風折高林木、槍打出頭鳥,做人一定得低調低調再低調。
所以即使是自己的妹妹,蘇小凡都沒告訴她自己的真實修為,他不怕妹妹知道,但卻是怕蘇小小無意中給說出去。
“你小子,真不像是個年輕人,一點年輕人的張狂都沒有。”
敬時珍盯著自己的弟子看了幾眼,說不上是滿意還是失望。
說滿意吧,做人懂得低調謙遜,這是美德,而且不會招惹一些無妄的災禍。
說失望吧,修煉之人,要有一往無前的進取之心,但是在蘇小凡身上卻是看不到一點,處處低調,難免心境會受到影響。
“師父,有句話不知道您聽過沒,那就是少要沉穩老要狂!”
蘇小凡嘴邊露出一絲笑容,自個兒現在一沒人脈,二也不是天下無敵,自然要低調。
但如果自己像師父那樣交友遍天下,再有一身不俗的修為,那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藏著掖著的了。
更重要的是,蘇小凡有秘密。
修煉僅半年多,就頂得上彆人一輩子,僅用天才兩個字是解釋不過去的,這樣的秘密,估計師父都不知道在心裡猜了多少回了。
蘇小凡也知道,這個秘密早晚會被人知曉,但能瞞一天是一天,自己也能多過幾天太平日子。
“哎,我操這些閒心乾什麼?”
看到蘇小凡嘴邊的笑容,敬時珍拍起了大腿。
這小子修煉哪還講什麼心境,就像是坐火箭一般,蹭的一下就竄就上去了,前人所有的經驗在蘇小凡這裡都不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