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當奸臣!
彭城,龍神殿。
烏騅靜靜的躺在床榻上,有三個光團在她周身縈繞漂浮。
範離眉頭緊皺。
自從一行人平安返回彭城,烏騅便陷入沉睡之中。
他已經請太醫看過,卻瞧不出什麼毛病,隻說傷勢頗重,能休眠靜養也是好的。
範離無奈,隻能日夜守在床邊。
幸好,烏騅雖然始終沉睡,麵色卻漸漸恢複血氣,呼吸均勻平穩,看來是沒有大礙。
「糟糕!還沒問寒月的情況?」
範離心神稍鬆,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個人。
他立刻撥通視頻電話,等許久,那邊才有人接通。
「乾嘛?!」
氣嘟嘟的聲音,卻是鼓著腮幫子眼眶微紅的項寧。
「額……陛下近來可好?」
項寧從來是被範離欺負的對象,今天卻輪到他底氣不足,裝模作樣的一通關心。
「朕很好,死不了!」
「哦哦。」範離撓頭。「那個,寒月聖主呢,她還好嗎?」
聽了這話,項寧卻好似吃了炸藥,一點就著!
「你還知道問寒月?」
「這都幾天了?」
「為什麼現在才想起關心人家?」
「是不是忙著陪彆的女人?」
「朕如果是寒月,一輩子都不會再搭理你!」
範離被劈頭蓋臉一頓,心情卻莫名的輕鬆了許多。
聽項寧的口吻,隻怪自己一碗水沒端平,冷落了寒月,但她應該沒什麼大礙?
「陛下,能讓臣見見寒月嗎?」範離滿臉堆笑問道。
「哼!」
「憑什麼?寒月是你說見就見的?你以為自己……」
項寧正傲嬌著,卻有個幽蘭肅靜的身影,無聲無息坐到她身旁。
來人,正是寒月。
她今日的穿戴有些奇怪,除了衣裙樸素,更在頭上纏繞一條白絲巾,恰好遮住額前秀發。
「寒月?!」
項寧驚訝她突然湊過來,一陣的擠眉弄眼,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怎麼輕易就露臉了,不該便宜那個壞人!
寒月隻微微一笑,露出寬容安慰的表情。
「你們聊!」
項寧頗受打擊,又好像十分心疼寒月,嘟著嘴退到一邊。
視頻畫麵裡,四目相對。
範離一時忘記說話,隻上下打量寒月。
好像,人沒事?
「你真是太厲害了!一劍把六隻機關獸都擊敗了?」
「僥幸。」寒月卻搖搖頭。「本就是趁著它們的注意力都在烏騅身上,偷襲得手罷了。」
「千裡禦劍真是神了,這招有名字嗎?」範離又裝作好奇的問道。
他也是沒話找話,強壓心中的尷尬與擔憂。
「我的劍招大多沒有名字。」
寒月依舊搖頭。
她微笑看著範離,目光包含深情,好像永遠看不夠。
「我幫你的劍招起個名字吧?」範離厚著臉皮道「就叫劍來如何?」
念出這個名字,他心中頗有幾分惡趣味。
寒月反複默念‘劍來二字,卻拒絕了。
「還是……叫追月吧。」
追月?
範離依稀想起,寒月的佩劍也改名叫追月,她還真是喜歡這名字啊?
尬聊一陣,範離確信寒月無恙,這才結束了視頻通話。
但視頻另一邊,情況卻與他想
象的完全不同。
「寒月!」
項寧伸手,扯掉劍之聖主纏繞在額頭的絲巾。
絲巾滑落,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發。
「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