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歐是文官,態度較為溫和,隻是眼含熱淚。
“陛下,臣擔任治粟內史以來,梳理先帝朝舊賬,填補錢糧虧空。如今我大楚國庫充裕,微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能以平庸而被罷官?”
郭淩則是聲音洪亮道:“陛下,末將是因功晉升胡騎校尉的,請問‘無甚功績,才乾平庸’的評價從何談起?難道末將這幾年練兵剿匪、斬殺敵酋都不算功?”
項寧聽得那叫一個尷尬啊!
儘管明知道兩人是範離黨羽,但都是確有才乾、有功勞的。
她甚至常常羨慕範離,能將這些人才收攏到麾下。
“母後為何不事先與我商議?竟以‘無能’罷免二人,根本不能坐實罪名。”
項寧鬱悶無比,在龍椅上坐立不安,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文武二臣的問題。
“母後?”
項寧回頭,輕聲試探著詢問。
“這兩人的事情,朕並不知曉,您的意思是……”
珠簾後麵的皇太後,隻用鼻音發出一道‘嗯’的聲音,似乎不滿。
項寧不知如何是好,但陳公公卻動了。
老太監的身影快如閃電,瞬息便來到跪著的二人麵前。
猛烈的撞擊聲!
伴隨著一道紫光暴起!
公孫歐甚至來不及以浩然氣護身,就被擊中胸口,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著摔出了殿外。
郭淩的修為明顯高過公孫歐,他至少做出了抵擋動作。
老太監見狀,隻是冷笑。
郭淩倉促運轉的護身罡氣,瞬間凝如實體,但又瞬間被老太監一巴掌拍碎。
下一秒,陳公公右手做爪狀,已經刺入郭淩的腹部,在他體內捏了一下!
在場的文武官員,隱約都聽見一道悶響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捏爆了!
他們知道,郭淩是元嬰期高手,但恐怕他體內凝練的元嬰就破碎。
大楚衛戍軍八校尉之一,秩二千石的胡騎校尉,在朝堂上被後宮太監一爪乾廢!?
摔出殿外的公孫歐隨後被查出,他全身經脈被震斷,也成了廢人。
陳公公一秒廢兩人!
朝中文武,凡是範氏一係的官員,都是冷汗直流,不敢做聲。
項寧才成為元嬰期不久,看著境界比自己更高的郭淩被廢,她下意識的捂住小腹。
“大楚有《楚律》,陳公公怎麼可以不經過廷尉審訊,就對大臣動手!?”
項寧心中這樣想著,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她對於陳公公,或者說對於陳公公效忠的皇太後,莫名有了一種疏遠的恐懼感。
這感覺,她麵對範離時都不曾有過。
為了避免悲劇再次上演,項寧鼓起勇氣,輕聲試探道:“母後,可以退朝了嗎?”
退朝,就能保護剩餘的官員,哪怕其中包括範離一係的。
項寧以為自己有這個麵子,卻聽見皇太後冷冷一笑。
“退朝?陛下真會開玩笑,早朝才剛剛開始,還有大臣要奏事呢。”
項寧尷尬無比。
母後怎麼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
而且,她怎麼知道有大臣要奏事?
難道她會算命?
項寧正胡思亂想著,就看見九卿之一的宗正從群臣中出列。
“微臣栗畚,有事啟奏。”
宗正是負責皇家事務的官員,而栗畚出身皇太後母族。
按輩分,他應該算是項寧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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