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第273章朕非庸人
鐘粹宮。
陳洪苦等到天黑，也沒見嘉靖帝來寵幸薛素素。
他一打聽，才知道陛下正與首輔、次輔商談國事，今晚怕是不會過來了。
在嘉靖帝心中，修玄成仙是最重要的，其次是國事。
至於男歡女愛那點事，他並不十分看重。
這一點，久在後宮的陳洪自然是清楚的。
他也不因此就認為薛素素失寵，反而主動寬慰道：“柔嬪娘娘不必難過，陛下操勞國事，偶爾失約也是有的，並非故意冷落娘娘。”
“嗯。”
薛素素應了一聲，安靜的坐著，麵對滿桌禦膳房送來的珍饈美味，卻是一筷子都沒動。
徐階在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嘉靖帝揮揮手，阻止徐階繼續扣頭請罪。
陳洪在心中想，後宮的女人都是表麵風光，這輩子隻為討好一個臭男人活著，其實可憐得緊。
“這世上，還是有不少人盼著朕死去的。”
嘉靖帝盤腿打坐，如神仙入定。
……
不等徐階把話說完，嚴嵩就開口，語帶諷刺。
他巴結薛素素，也隻是為了多在嘉靖帝麵前露臉。
“這……”
“好。”
但兩張老臉，都擠出一副忠心耿耿的表情。
徐階聽得心驚肉跳！
嚴嵩和徐階默默聽著。
大明嘉靖朝，明爭暗鬥多年的首輔與次輔，這兩位濁流清流的領袖人物，也有誌同道合的一天。
“又或者，祈禱上天，詛咒朕飛升失敗……嗬嗬嗬。”
“娘娘，奴婢在司禮監那邊還有活沒乾完。司禮監收著文武朝臣的奏折，都是國家大事，奴婢可不敢耽擱，這就先告退了。”
“終有一天，朕要禦駕親征，掃平諸國。朕所期待的舉國飛升，是如先秦始皇那般的天下飛升，而非半壁江山之飛升！”
其中姿色較為平庸、但氣質最是雍容高貴的，便是至尊聖主瑤光，如今大慈王朝的開國女帝。
“要麼，仿效古之刺客，比如聶政、專諸之流，或也有成功的可能。”
“好了。”
“臣豈敢與陛下相比？”
嚴嵩感動，徐階苦澀。
“奴婢在。”
當然，陳洪這個大太監並沒有多少同情心。
這話太難說，他該如何開口，才能不觸怒聖顏呢？
一名太監從側邊現身，手捧幾卷畫軸。
“朕讓薛素素一步登天，何止百官震驚，天下震驚也是合理的。”
他倆知道，第三種可能隻是嘉靖帝的玩笑話。
“你能想到的，陛下一定都想到了。”
“但禦駕親征，時機未到。”
“朕也一直在謀劃，讓天下除朕之外，再無人能稱孤道寡。”
畫軸徐徐展開，每一張畫中都是一名女子，她們大多貌美傾城、國色天香。
“黃錦。”
“這兩者間的距離，就好比凡人與仙界的距離那般遙遠。”
嚴嵩與徐階立刻拜服在地！
“臣有罪。”
見她如此上道，陳洪也很滿意。
眼看嘉靖帝今晚不會來，陳洪便也告辭離開。
“眼下，朕不會離開京城，就像瑤光不會離開朝歌。”
“唉……”
仁壽宮。
“徐閣老。”嘉靖帝悠悠開口。
兩名老臣臉上，卻是不一樣的表情。
“妓女是世上最低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