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配合我們工作。”
與此同時,支隊民警小陳跟長江派出所教導員正在鎮衛生院請人家翻找王雪寧就診時的病曆。
王雪寧去年四月份患上了闌尾炎,曾在鎮衛生院做過手術。
可能她聲名太過狼藉,也可能她長的太漂亮,醫護人員對她印象深刻,很快就找到了她就診時留下的資料。
“陳教導,找到了,她的血是b型。”
“太好了,謝謝啊。”
“配合你們是我們的工作,這有什麼好謝的。對了,王雪寧是不是出事了”
“我一樣不知道,而且我們來調查血型的事要嚴格保密,絕不能泄漏出去”
“放心,我懂。”
晚上九點十分,司機老楊連夜送剛采集到的生物檢材回濱江。
濱江市局的技術民警沒回去,坐在教導員辦公室裡研究電腦修複過的指紋和戶籍係統裡調出來的指紋。
關荷花還在詢問室,采集完檢測樣本柳貴祥就沒再跟他說什麼。老錢擔心她胡思亂想會出事,專門安排了一個女輔警在詢問室裡陪她說話。
蔣支和柳貴祥坐在接待室裡,一邊等送檢結果,一邊跟都江縣公安局的胡大、長江派出所的呂所聊天。
“時間對上了,血型對上了,指紋有好幾個特征點相似,被害人很可能就是她。”
“用被害人這個詞是不是有點武斷”
“胡大,法醫出具的解剖報告你剛看過,就算是大活人被那麼殘忍的把胳膊砍下來也會造成大出血和傷口感染,即使能夠及時送醫院,搶救過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胡大再次敬上一根煙,沉吟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有一條斷臂,誰敢認定人死亡了,人沒死又怎麼立案偵查”
這個問題長航分局年前就遇到了。
蔣有為指指桌上的斷臂照片,理所當然地說“從傷口上看,百分之百不是自傷自殘,也不可能是工傷事故。既然不是自傷自殘也不是工傷事故,那就是彆人乾的,這屬於情節非常嚴重、手段非常殘忍、影響極其惡劣的故意傷害。在找到全部屍體或通過其它方式確認受害者死亡之前,我們先以故意傷害立案偵查。”
“以故意傷害查也行。”胡大點點頭,表示認同。
柳貴祥一邊翻看長江派出所查處王雪寧涉嫌賣淫、聚賭以及她母親來報案的筆錄材料,一邊分析道“如果她是在失蹤的那兩天遇害的,並且遇害之後遭到了分屍拋屍,那她的胳膊隨波逐流漂到濱江的時間也能對上。”
胡大頭大了,下意識問“柳支,你懷疑案發地在我們都江”
柳貴祥抬頭道“我們是長江水警,每年都能從江上打撈起幾具浮屍,十具至少有九具是從上遊漂過去的。”
在原則性問題上要一致對外
呂所乾咳了一聲,說道“王雪寧不但私生活不檢點,也跟有曖昧關係的一些男人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誰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去過你們濱江。”
“二位彆誤會,我們沒推諉的意思,說了你們可能不相信,就在此時此刻,我們分局的同事正在連夜調查濱江及江邊幾個區縣的大小賓館旅社,臘月裡有沒有王雪寧的住宿記錄。”
“我信,不過她就算去過也不一定會住賓館下旅社。”
“話雖然這麼說,但隻要有一線可能都要查。”柳貴祥頓了頓,話鋒一轉“如果我們那邊查不出眉目,那她十有八九是在老家遇害的。”
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
胡大可不會接這個燙手山芋,至少現在不能接,連忙道“蔣支,濱江那邊要查,我們這邊一樣要查。來前華書記交代過,讓我們全力協助你們調查。”
看來沒點案發地在都江的真憑實據,他們是不會接管這個案子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長航分局遇到這樣的事,長航分局一樣不會傻乎乎接盤。畢竟如果接過來破獲不了,會直接影響分局上上下下一年的成績,搞不好會被上級追責。
並且麻煩不是一時的,其影響會很長遠。
比如上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搞一次清理積案的行動,之前沒破的案子就要再翻出來研判,甚至要請刑偵專家來“會診”,周而複始,沒完沒了。
蔣支對胡大打的小九九心知肚明,暗想我們在這個案子上已經投入了那麼多,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要查到底
總之,風險與機遇是並存的。
現在你們害怕承擔風險不想跟我們聯合,隻願意給我們協助,到時候彆怪我們在你們轄區偵辦本應該屬於你們的案子,並且破大案、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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