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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不是向刑警總隊領導介紹案情的地方,胡局強烈建議去震江分局。韓渝既認為他的話有道理但也不想失去主動權,折中了一下委托龍副處長打電話請劉總直接去距渡口不遠的震江分局楊州派出所。
至於跟不跟刑警總隊聯合偵辦,範局在電話裡沒說死,讓韓渝和胡局看情況決定。但態度不言自明,如果能靠自己的力量破獲,就沒必要讓地方公安插一腳。要是沒把握,那就跟地方公安聯合。
胡局前幾天忙著組織水上大排查、大清理,這兩天忙著長江大橋水域的水上安保,斷臂案偵辦到哪一步他都沒顧上問,在跟不跟江南省廳刑警總隊聯合偵辦這一問題上不敢輕易表態,乾脆打起太極拳,以韓渝最了解案情為由讓韓渝決定。
從去年臘月一直折騰到今天,投入了那麼多警力和經費,這個時候跟人家聯合偵辦,韓渝真有點心有不甘。可現在案件偵辦又陷入了僵局,不跟人家聯合很可能會騎虎難下。
就在韓渝患得患失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劉總和省廳刑警總隊大案要案處的處長吳憂到了。
濱江港區的一家洗浴中心幾年前發生過一起傷亡重大的縱火案,當時還不是處長的吳憂曾隨省廳領導去過濱江,韓渝當時見過他,所以有印象。
“鹹魚同誌,我們雖然沒打過交道,但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劉總跟胡局打完招呼,緊握著韓渝的手爽朗地笑道“濱江的陳書記和吳憂不止一次跟我說過,濱江公安係統有二韓,一個韓打擊,一個就是你,你們一個在岸上一個在江上,都乾得風生水起,都是二級英模,也都前途無量”
有沒有搞錯,為什麼要把我與“韓打擊”相提並論
並稱“二韓”也就罷了,居然把“韓打擊”那個新兵蛋子排在前麵,我參加工作時他還在上學呢,我做副支隊長時他還在良莊那個犄角旮旯做鄉鎮公安特派員
不過必須承認“韓打擊”為維護濱江治安作出的貢獻比自己這個水上提督大,彆的不說,就說他一手打造的物證檢驗中心、法醫鑒定中心和一手培養的刑事技術隊伍,不誇張地達到了國內頂尖水平。
韓渝帶著幾分尷尬地笑道“劉總,吳處,韓打擊雖然調走了,但他的學生和老部下都在,而且全程協助我們偵辦手頭上的這起斷臂案。”
“小唐他們來楊州”劉總下意識問。
“劉總,您認識唐大”
“他是公大畢業的高材生,早進了我們省廳刑偵專家庫,這兩年我們沒少抽調他參與省內的大案要案偵辦。”
刑警總隊雖然也算實戰單位,但更像機關。
總隊沒多少經驗豐富的偵查員,遇到疑難案件,都會根據情況從各地市公安局抽調經驗豐富的刑警,而那些刑警就是傳說中的刑偵專家
韓渝沒想到市局的技術民警名氣這麼大,不禁笑道“他來了好幾天,昨天晚上回去的。”
胡局見曹所跑下了樓,連忙道“劉總,吳處,龍處,會議室準備好了,要不我們上去說”
“行,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劉總請”
眾人走進不在楊州境內的長航楊州派出所會議室,圍坐下來說起正事。
韓渝遞上一疊案件材料,剛簡明扼要的通報完案情,劉總就看著濱江市局法醫檢驗鑒定中心出具的“驗胳膊報告”,緊鎖著眉頭說“韓渝同誌,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雖然隻發現一條斷臂,但從檢驗結果上看基本可以確定是一起命案”
“雖然基本可以確定,但在法律意義上並不符合命案的立案偵查條件,所以我們隻能變通了下,先以故意傷害立案偵查。”
中午盒飯裡出菜有點鹹,韓渝喝了一大口水,想想又補充道“正因為當時隻能以故意傷害立案偵查,加之搞不清楚案發地在哪兒,甚至不知道被害人身份,濱江市局也就沒按命案偵破機製第一時間上報省廳。”
“變通的好啊,換作有些怕麻煩怕擔責任的人,不但不會變通,甚至會避之不及。”
“劉總,不怕您笑話,我一樣怕麻煩,畢竟我們分局的業務能力擺在那兒,照理說沒金剛鑽不應該攬這個瓷器活。可我們駐守的是長江尾,如果連我們都不當回事,守不住公平正義在地理空間上的最後一關,讓線索和證據衝進大海,一條鮮活的生命很可能就會因此變成冤魂。”
年輕乾部,有擔當。
不像有些棱角被磨平的上了年紀的領導乾部,遇到事總是瞻前顧後,生怕一個不慎要擔責任。
劉總暗歎口氣,放下材料道“韓局,胡局,看得出來,你們對這個案子很重視,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在此,我代表刑警總隊對你們表示最衷心的感謝和最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