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講究。”
……
韓渝意識到好兄弟是來“宣示主權”的,他現在有家有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天天在躉船上,隻是要個臨時宿舍。
不過話又說回來,躉船真是他的家。
不誇張地說他是在躉船上長大的,他在躉船上學習、工作和生活的時間比自己都長,這條躉船給他留下了太多難忘的記憶。
韓渝笑了笑,正想著去洗個澡、換上乾淨衣裳,先去看看營區建設的進展,再去港監處問問學姐晚上是回白龍港還是回市區,老金突然道:“鹹魚,張阿生和他們公司的機務去漢武了。”
“他們去漢武做什麼。”
“去漢武航道船廠參加拖消兩用船的試航。”
“拖輪造好了!”
“以前說要三四年才能建造好,那是因為長航分局沒那麼多錢。拖輪現在是陵海港的,陵海港又不缺錢,隻要資金到位,建造起來當然快。”
韓渝不隻是全程參與那條拖消兩用船的設計到招標,而且為了那條拖消兩用船簡直煞費了苦心。
聽金大這麼一說,他急切地問:“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交付?”
“要等所有試驗做完,不然拿不到證書,估計最快也要一個半月。”金大捧著大茶杯喝了一口水,微笑著補充道:“等各項試驗做差不多了,張阿生就會讓他們幫著招聘的船長和他們公司培訓了大半年的船員過去把船開回來。”
開發區有一家船務管理公司,自己真能少很多事。
比如陵海港的拖消兩用船試航這麼大事,如果不是有張阿生幫忙,沈副市長和陵海港股份有限公司的錢總肯定要讓自己過去。
不過張阿生不會白幫這個忙,對他而言這是一個業務,陵海港是要給錢的。
韓渝正想著等拖消兩用船回來之後,就可以把陵海港拖輪隊的全體人員“征召入伍”,老金又猶豫了一下說:“張阿生去漢武之前,吃了檸檸一張罰單。聽說沈市長不太高興,不過他那麼大領導也不好意思來找檸檸,唐文濤來了好幾次,來幫著說情。”
“張阿生怎麼了,檸檸為什麼要罰他?”
“還是船長和三副打架的那條貨輪的事,船上大多船員參與了盜賣油料,船東自然不會再用他們。機工水手好找,船長一時半會兒不好找。來接受處理時無意中遇到了張阿生,張阿生知道他拖不起,就幫他配了個船長和幾個船員。”
“張阿生安排上船的人員沒證書,還是所持證書不符合相應要求?”
“都不是。”
韓渝追問道:“那是因為什麼?”
金大掏出香煙點上抽了一口,微笑著解釋道:“他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船長,就讓他們公司的海務上了船。”
小魚協助港監執法的時間甚至比韓渝長,對航運並非一無所知,禁不住問:“船務管理公司的海務就是船長,還是經驗豐富的老船長,人家怎麼就不能上船,檸檸姐為什麼要罰人家?”
“如果那個船長不做海務,他上船沒任何問題。問題是他做了海務,他的職責是管理好公司旗下所有貨輪的船長、大副、二副、三副和甲板部船員。他放著本職工作不乾,跑出去給人家當船長,直接影響到公司旗下船舶的船員管理,也影響到航行安全。”
“海務隻能呆在公司,不能去跑船?”
“不能!”
“可張阿生去年注冊的那個遠洋運輸公司,好像隻有一條日本建造的二手散裝船。”
韓渝搞清楚來龍去脈,回頭笑道:“不管他那個遠洋運輸公司旗下有幾條船,海務都不能去做船長。”
檸檸姐果然是罰款小能手,連開發區的公司都罰。
小魚很是敬佩,笑問道:“金叔,檸檸姐罰了張阿生公司多少錢?”
“兩千。”
“才兩千啊,海務去幫人家當船長的一個月工資也不止兩千,說起來張阿生還賺了。”
“賺什麼呀,那條船接受完處罰換上新船員,檸檸在他們啟航前登船檢查,發現張阿生公司的海務居然成了船長,就給張阿生公司開罰單,並責令海務立即下船,或等張阿生公司找到新海務之後再履行船長職責。”
“這麼說張阿生公司的海務最終沒能做船長?”
“船長不好找,海務更難找,張阿生沒辦法,隻能讓海務上岸回公司。至於那條船的新船長,是船東後來花大錢從一家海運公司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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