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三角的經濟是比長江中遊發達,但漢武是省會啊。
並且長江口水文局又不在大城市,甚至都不在熟州城區,而是在熟州江邊的一個小鎮,各方麵條件都沒有漢武好。
搞研究的人都這樣,性格都有些古怪。
陵海水利局總工程師陳工的脾氣一樣不好,領導們都不喜歡他但又離不開他。
就在姚立榮感慨萬千之時,“土地公”小陳正站在船尾陰涼處遙望著越離越遠的漢武三鎮跟朱寶根閒聊。
“朱叔,小魚家可能就在我們上午看到的那棟最高的樓裡麵。”
“不會這麼巧吧。”
“他跟我說過,他家小區是漢武最高的住宅樓,他回家都要坐電梯!因為太高,如果不坐電梯,靠雙腿爬樓,腿都要爬斷!朱叔,你坐過電梯嗎?”
“電梯誰沒坐過,港監處就裝了電梯,我坐過好幾次。不過不是真坐,是站在裡麵的。”朱寶根笑了笑,想想又說道:“我不光坐過直上直下的電梯,也坐過斜著的那種電梯。”
“斜著的電梯是什麼電梯?”小陳一頭霧水。
“就是有樓梯的那種電梯,想起來了,叫扶梯。”
“扶梯我也見過,文峰商場就有。”
“我就是文峰商場開業那一天去坐的,我本來不想去,去就要花錢,小斌非拉著我去。那麼多人,人擠人,電梯每層都有,電梯邊上都沒個東西擋著,我坐到六樓都不敢朝下麵看。”
相比陵海去年開業的文峰商場,小陳對小魚在漢武的家更感興趣,嘀咕道:“其實我們加完油、加滿水可以上岸轉轉的。說起來怪我,那會兒怎麼就沒想到請姚工用手機打個電話問問小魚,他家到底住在哪兒。要是知道地方,我們說不定能去他家玩玩,看看他爸他媽,看看小鱷魚。”
小陳提到老梁老兩口和小鱷魚,朱寶根一樣有點遺憾,不禁歎道:“小魚和玉珍結婚擺了兩次酒,先回老家擺的,老家辦完又回漢武辦。他和玉珍回漢武時請了好多人,也請過我,想帶我來漢武玩幾天。”
“朱叔,你來過漢武!”
“來過一次,不過不是來喝小魚和玉珍的喜酒,是來接收長江公安110、長江公安111和濱江公安002的。”
“就是給潛水艇護航的那次?”
“嗯。”
“那你為什麼不來喝小魚和玉珍的喜酒,他們又不是沒請你,再說又不要你花錢!”
“不是錢不錢的事。”
朱寶根沉默了片刻,低頭看著雙手:“我以前做什麼的你不是不知道,人家結婚我去像什麼樣?再說小魚和玉珍在陵海賓館擺酒的時候,我又不是沒去喝過喜酒。”
他以前是收斂死人的,去喝人家的喜酒是不太合適。
小陳反應過來,想想又問道:“那上次來接收新船,你們在漢武等了好幾天,小魚那會兒還沒調回老家,他有沒有叫你去他家玩玩?”
“叫了,我沒去。”
“為什麼不去?”
“我們是開001來的,船上不能離人,我要看船。”
“如果是我,我肯定去。”
“總會有機會的。”
二人正聊著,徐工和姚立榮走了過來,好奇地問他倆在聊什麼。
小陳指指越來越遠的漢武三鎮,說起小魚的父母和兒子都在漢武,今天在漢武靠泊時很想去看看卻沒能去的事。
讓小陳和朱寶根倍感意外的是,徐工指指漢武方向,凝重地說:“不是我不讓你們上岸,主要是江堤上管的嚴,你們上岸之後想再回船會很麻煩。”
“江堤上管的嚴?”
“除了防汛搶險人員,未經允許不得上江堤。”
“難道人家想上堤看看江水有多高都不行?”
“不行。”
“為什麼?”
“為了安全。”
“擔心有人會掉進江裡?”
“這是一方麵,但主要是擔心會有不法分子搞破壞。”
小陳驚詫地問:“誰會破壞江堤,再說江堤有那麼容易破壞嗎?”
徐工再次掏出香煙,取出一根遞給老朱,低聲道:“看來你們平時不怎麼看新聞,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壞人,有些壞人甚至壞到骨子裡!今年2月14號,有兩個混蛋在一輛公共汽車上安裝炸彈,在公共汽車行駛到長江大橋上的時候引爆了,炸死十幾個乘客,炸傷二十幾個。”
朱寶根猛然想起有這事,頓時驚呼道:“想起來了,鹹魚和韓寧跟我說過。爆炸案發生之後連我們濱江的長航分局都很緊張,那段時間隻要是去碼頭坐船的人,全要開包接受檢查,看有沒有危險物品,有沒有爆炸物!”
小陳再次轉身看向越來越遠的漢武,驚恐地說:“這麼說是應該管嚴點,萬一還有壞人,萬一壞人把江堤炸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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