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點48分,運輸船隊抵達演習海域。
放眼望去,海麵上全是船!
隻不過軍艦不多,主要是運送兵員的漁船和運輸物資的貨輪,並且貨輪的噸位都不是很大。聽不到炮聲,也看不見硝煙,隻能偶爾看到幾架戰鬥機和直升機從頭頂飛過。
小魚愣住了。
馬金濤也傻眼了。
陳健更是扶著護欄不解地問:“馬大,不是說要搶灘登陸嗎?海灘在哪兒?”
上級命令濱江支隊漂航待命。
馬金濤隻知道附近有個島,距離太遠看不見在哪兒,撓著脖子說:“應該在東邊,也可能在西邊。”
說了等於沒說!
陳健暗暗滴咕了一句,回頭問:“小魚,錢主任有沒有說上級讓我們什麼時候送漁船上的兄弟登陸?”
“沒有。”
“照理說登陸前應該先派空軍和海軍航空兵的飛機轟炸,再組織軍艦炮擊,把灘頭轟炸一遍,再搶灘登陸。”
“可能是讓我們等空軍先轟炸。”
“哪有空軍,從開始漂航到這會兒我就看見三架飛機。”
“是啊,軍艦我也沒看見幾條。”高繼春同樣覺得奇怪。
……
與此同時,韓渝一樣在看漁船。
不需要望遠鏡就能看到上百條,雷達顯示器上麻麻煩煩更多,方圓五海裡的海麵上估計有一千條漁船!
每條漁船上都插滿紅旗,通過望遠鏡能清楚地看到那些漁船來自好幾個省市,最近的那幾十條漁船來自pt區民兵運輸大隊。
正暗暗感慨浙海漁船和漁民比江南省多,人家一個區就能組建一個民兵運輸大隊,李明生走過來說道:“韓書記,丁團長正在做登陸準備,不過……不過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估計搶灘登陸的表現很難讓上級滿意。”
野戰團官兵坐了兩天兩夜船,暈船反應很強烈,很多戰士已經兩天沒吃飯,頭暈腦脹,站都站不穩,怎麼參加演習?
韓渝暗歎口氣,下意識看向後麵的運輸船隊:“能投入戰鬥的有多少人?”
“我私下裡讓各中隊統計過,有戰鬥力的加起來不超過三百。”
“這算不算非戰鬥減員?”
“我沒當過兵,我哪懂這些。”
防救船大隊政治處主任秦衛全真有些替丁團長擔心,低聲道:“漁船乾舷高,戰士們暈船暈成那樣,順著繩網往下爬很容易掉進海裡。要不我們等會兒把救生艇放下去,讓我們的人負責兵員在海上轉運的安全。”
不來不知道,來了才知道演習並沒有開始。
接下來要做的是聽演習指揮部的調度,等前麵的登陸艦和漁船把參加演習的官兵和裝備轉運上灘頭,再組織船隊駛往海上轉運點,把野戰團官兵送上岸,然後再按指揮部的要求,從南邊駛離轉運海域,去東南方向約四海裡處錨泊。
總之,演習指揮部現在相當於“港調”,所有艦艇和運輸船全在“港口”外麵排隊。
韓渝不想自己負責運送的參戰官兵出事,同意道:“行,就這麼辦。”
正等著,兩艘登陸艦駛了過來,看舷號就知道是南海艦隊的。
人家是正規軍,優先通行、優先“進港”。
眾人正估算那兩艘登陸艦的噸位,正暗暗估算登陸艦上有多少官兵和裝備的時候,兩艘登陸艦突然減速,緊接著,在海上拋錨。
這裡距離海灘很遠,天氣不是很好,靠肉眼都看不見島在哪兒,他們停在這兒做什麼?
韓渝一頭霧水。
秦衛全和李明生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候,登陸艦艏的門打開了。
隻見一輛水陸兩用坦克開進了海裡,坦克上插著紅旗,能清楚地看到有官兵站在坦克上。
李明生頭一次見水陸兩用坦克,驚呼道:“他們從這兒下水,離海灘那麼遠,坦克又那麼重,萬一沉了怎麼辦!”
韓渝緩過神,解釋道:“這是63式水陸坦克,五十年代設計,六十年代開始裝備的,技術很成熟,據說曾經橫渡過瓊州海峽。從這兒下水對他們來說小兒科,不過在實戰中這種坦克能發揮的作用不大。”
陳中校暈船暈的難受,站在邊上一直沒開口。
他沒想到韓渝會如此評價搶灘登陸的主戰裝備,禁不住問:“韓渝,你認為63式水陸坦克哪兒不行?”
“在水上的速度太慢,強渡時就是漂在海上的活靶子。”
人家是觀察員,天知道人家會怎麼向上級彙報。
韓渝可不想因為這點事讓上級不高興,想想又補充道:“據我所知水陸兩用坦克和水陸兩用戰車的技術,這些年沒大的發展。不隻是我們中國,國外也一樣。”
陳中校微微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正說著,又有幾輛水陸兩用坦克下水了。
在海上排隊,迎著海風往海灘方向駛去。
同樣是駕駛員,開船跟開水陸兩用坦克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就是一個鐵疙瘩,萬一發生故障會在海上打轉,甚至會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