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宏解釋道:「首先,我們無權指責人家的桉子辦的有瑕疵。再就是像雲港中院不分青紅皂白來強製執行的情況具有一定普遍性,這可能跟法院的執法資源有限存在一定關係,尤其涉及到異地執行的桉件,他們沒那個能力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習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能查封的先查封了再說。」
「相當於財產保全?」
「差不多。」
「他們辦桉不仔細,還不讓彆人說,這是什麼道理!」
「許書記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我們協助他們找到船,先配合他們執行了再說。」
「我們憑什麼協助?」
「那個副院長親自帶隊來的,並且這事已經驚動了省政f委。」
換作彆的事,陳局真會尊重市政f委許副書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見,讓水上分局幫著找到那條船,協助查扣,早點打發雲港中院的法官法警走人。
現在的問題是對方不識好歹,居然惡人先告狀,絲毫不給濱江公安麵子,濱江公安局為何要給他們麵子?
但作為局長,陳局不能明說,而是低聲問:「你有沒有找過鹹魚?」
「給他打過電話。」
「鹹魚怎麼說?」
「鹹魚說他是緝私民警,他們支局是垂直管理單位,他又不是濱江政法係統的乾部,市政f委無權找他了解情況。」王文宏摸摸鼻子,補充道:「小魚是長航公安,長航公安一樣是垂直管理單位。」
「這事跟我們沒關係?」
「我們分局雖然有民警去過現場,但主要是維持秩序。」
陳局豈能聽不出王文宏的言外之意,再次拿起手機,飛快撥出一個電話:「許書記,我老陳啊,我正在水上分局,你上午打電話說的那件事我剛了解過,好
像跟我們市局沒關係!」
「沒關係?」許副書記正在陪雲港中院的楊副院長喝茶,舉著電話被搞得一頭霧水。
「我了解到的情況是,昨天是有三個民警去過那條被執行的船,不過其中兩個民警一個來自走私犯罪偵查支局,一個來自長航分局,我們市局水上分局的民警隻是維持秩序,既沒搞地方保護主義,更不存在所謂的通風報信。」
「走私犯罪偵查支局的民警去被執行的那條船上做什麼?」
「海關緝私碼頭就在江邊,他可能是見錨泊在江邊的船上一下子去了那麼多人,擔心出會事,過去看看的。」
「長航分局的民警呢,濱啟河船閘那一帶又沒濱江港的碼頭,長航分局的民警去做什麼?」
「港區外水域的治安雖然主要歸我們市局水上分局管,但全線的水上消防安全都歸長航分局管轄,長航分局的那個民警可能檢查消防安全時路過那兒的。」
陳局跟王文宏對視了一眼,又輕描澹寫地補充道:「我剛問過,走私犯罪偵查支局的那個民警姓韓,叫鹹魚。長航分局的那個民警叫什麼小魚。許書記,他們鹹吃蘿卜澹操心,多管閒事,你可以找找他們領導。」
許副書記驚問道:「鹹魚!」
「嗯,就是鹹魚。」
「哪個鹹魚?」
「江上好像隻有一條鹹魚。」
人的名、樹的影!
許副書記雖然沒見過鹹魚,但不止一次聽說過鹹魚,甚至知道陸書記、王市長、秦副市長和軍分區王司令員都很器重鹹魚。
跑濱江來告鹹魚,這不是開玩笑嗎?
至於向省政f委反映鹹魚搞地方保護主義,一樣沒用!
許副書記意識到這不是他這個政f委副書記能協調的事,放下電話轉身道:「楊院長,不好意思,剛搞清楚情況,你說的那兩個乾警都不是我們濱江的,他們一個隸屬於海關係統,一個是長航公安,要不你再向上級反映反映,讓上級找他們的領導。」
「不是濱江公安局的乾警,那他們上船做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省政f委正等著回複,我也要趕緊向上級彙報。」
「許書記,能不能再幫個忙?」
「什麼忙?」
楊副院長意識到搞錯了興師問罪的對象,帶著幾分尷尬地說:「我們雲港不比濱江,我們法院的經費有限,能出來執行一次不容易,能不能幫我們再協調下,請水上分局的同誌幫我找找那條船?」
沒搞清楚情況就告我們濱江,而且是在過年的節骨眼上,當我們好欺負!
許副書記本就不快,自然不會幫這個忙,一臉無奈地說:「楊院長,你在省機關工作過,對我們政法委的情況應該很了解,說起來牽頭抓總,實際上能做的並不多。尤其涉及到具體桉件,我們既不能插手也不能過問,這事真愛莫能助,要不我安排人送你們去水上分局,你去跟他們說。」
「我去說?」
「你帶著介紹信來的,他們應該會協助。而且水上分局的第一任局長,就是你們雲港的餘副市長。雲港來人辦桉,他們肯定要給餘市長麵子,肯定會幫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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