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非法渠道,比如通過地下錢莊,又比如通過虛假的國際貿易。”
老蔣同誌頓時來了精神,緊盯著韓渝說:“這兩個情況很重要,鹹魚,我覺得可以查查。”
韓渝無奈地說:“他們敢跟我們說這些,可見他們不害怕我們查。關於曾打算偷渡的事,我們要是較真他們會說是吹牛的。至於轉移資產,那些錢很可能早轉出去了。”
老蔣同誌緊鎖著眉頭問:“難道真拿他們沒辦法?”
“我們沒管轄權,而且像他們這樣的情況很多。他們之所以跟我們說這些,就是想強調他們那法不責眾的理念,以此推出我們之前打擊處理他們是錯的,我們冤枉了他們,迫害了他們。”
“他娘的,犯法還有理了!”
“想查他們是怎麼把錢轉出去的很難,不過想搞清楚他們知道的偷渡渠道應該有機會。”
“他們會告訴你嗎?”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試試。”
“怎麼試?”
韓渝掏出手機,苦笑道:“給他們打電話唄,他們吃了那麼多苦,遭過那麼多罪,對我這個‘沒良心的叛徒’有很深的怨念,甚至留下了心結,就想聽我說一句對不起,希望我跟他們道歉。”
韓向檸急了:“跟他們道歉?”
“他們都快出國了,跟他們道個歉又怎麼樣,再說這是為了工作。”
“對對對,這是為了工作,趕緊給他們打。”
送上門的線索不能不要,蔣曉軍很支持。
陳子坤也禁不住笑道:“檸檸,鹹魚這是虛與委蛇,不是真道歉。”
“你們彆說話,我先探探他們的口風。”
韓渝捋了捋思路,拿起手機,掏出張阿生在白龍港派出所時給的名片,照著上麵的號碼撥打過去。
等了大約二十秒,電話通了。
“我張阿生,請問哪位?”
“張哥,我鹹魚,你和沈姐到哪兒了?”
張阿生沒想到韓渝會給自己打電話,下意識把車開到路邊,舉著手機半開玩笑地問:“鹹魚,你又想抓我們?”
沈如蘭反應過來,搶過手機道:“想抓我們用不著那麼麻煩,我們可以回去向你自首。上次因為懷孕沒吃上牢飯,這次正好補上。”
“沈姐,剛才在所裡人多,有些話不方便說。你們現在過得好,我打心眼裡為你們高興。你和張哥能來濱江看我,我……我也很高興。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東海,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儘下地主之誼。”
“你想請我們吃飯?”
“你也請過我,不但請我吃過飯,還請我喝過咖啡,那是我第一次喝真正的咖啡。”
“鹹魚,你該不會是想擺鴻門宴吧。”
“沈姐,你和張哥來都來了,還會怕我擺鴻門宴?”
那小子這是知道錯了,良心不安,想請客吃飯聊表歉意……
沈如蘭越想越高興,禁不住笑道:“其實我們就是來找你吃個飯敘敘舊的,你做公安一個月能賺幾個錢,還是我們請你吧。”
“不行不行,這頓必須我請!”
“彆跟我爭,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會問當年是被誰出賣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問這些沒意義。”
“沈姐,你真豁達。”
“經曆過那麼多坎坷磨難,不豁達也要豁達。”
韓渝能打這個電話,讓沈如蘭極具成就感,她跟丈夫對視一眼,又笑道:“我們住在海員俱樂部,你今晚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我們晚上就安排在海員俱樂部。”
“晚上有時間,我爭取六點前趕到。”
見學姐一個勁兒打手勢,再想到想讓那兩口子心甘情願提供線索得拿出點誠意,韓渝連忙道:“沈姐,張哥,我結婚了。”
現在發達了,不讓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瞧瞧真如錦衣夜行。
沈如蘭不假思索地說:“帶你愛人一起來,我們還沒見過她呢,而且人多點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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