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港務局經警支隊大院支了八張大圓桌正在舉辦慶功宴。
由於在嚴打工作中表現突出、成績顯著,前段時間市政法委剛表揚過經警支隊。今天上午,濱江市公安局又給經警支隊記了集體三等功!
同時給保衛處長兼經警支隊長陳向陽、副支隊長兼消防隊長方國亞等在嚴打和消防工作中表現突出的十七個經濟民警,分彆記個人二等功、三等功或嘉獎。
立功受獎的同誌很高興,穿上警服變成經濟民警的保安們一樣高興,隻要今晚不值班的都來了,開懷暢飲,談笑風生,好不熱鬨。
陳向陽原來是港務局安全生產處的處長,因為要對除夕夜三號碼頭木材堆場的大火負領導責任被免了。
在家休息了幾天,被任命為保衛處長。
雖然同樣是處長,但剛恢複的保衛處絕對是排名最靠後的一個處,與安全生產處那樣的實權處室遠無法相提並論。
而他之所以被追究責任,就是因為長航分局濱江港派出所在節前安全大檢查時出具的那一份整改通知書,所以做上保衛處長兼經警支隊長之後,自然不會跟長航分局客氣。
返聘回來的老同誌很給力,部下們很爭氣,在上級三令五申要求“破大案,抓逃犯,打團夥”的這個大背景下,一連破獲十幾起案件,抓獲四十幾個嫌疑犯,對他而言真是打了個翻身仗。
他一桌接著一桌敬酒,敬完一圈回到自己這桌,再次把杯子斟滿,意氣風發地說:“沈所,楊科,各位,今天喝的是慶功酒,但成績隻能代表過去。接下來我們要再接再厲,爭取再破幾個大案,讓何斌他們瞧瞧我們經警支隊的戰鬥力!”
老沈早就對何斌一上任就拿老同誌開刀心存不滿,端著杯子笑道:“陳處放心,在打擊指標上,他已經被我們甩了幾條街。我打聽過,截止昨天下午,他們才破了幾起小案,抓了個小偷。”
“不到最後一刻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沈所,他們現在有什麼動作?”
“在港區他搞不過我們,隻能在碼頭和客輪上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客運碼頭那邊主要是盯著售票室和候船室,以前遇到可疑的才會上去盤查,現在見著旅客就檢查身份證。之前那些在客運碼頭活動的扒手,既擔心被我們抓,又被他們抓,已經不敢再來了。”
“客輪上怎麼回事,他們能去客輪上執法?”
不等老沈開口,前長航分局治安科楊副科長就放下筷子笑道:“長航公安局學鐵路公安組建反扒小分隊,去客輪上和沿江的幾十個客運碼頭反扒。跟鹹魚一起調到分局的那條小魚和後勤處楊處家的老三就加入過小分隊。
何斌可能意識到在港區搞不過我們,向上級主動請纓,從刑偵支隊和兩個派出所抽調了五個乾警,組建了一支小分隊,前幾天上客輪反扒了。”
陳向陽想了想,坐下問:“在港區搞不過我們,於是開辟新戰場?”
“差不多。”
“打不過就跑,這算什麼本事!”
“陳處,不就是組建了個反扒小分隊麼,對我們沒什麼影響。”
“他們在港區輸了,但能從客輪上找回來,怎麼就沒影響?”
“小分隊是他們組建的,但隻要上了客輪就要接受長航公安局刑偵總隊指揮,就算能抓幾個小偷,也主要是刑偵總隊的成績。再說長航公安局去年就開始抽調精兵強將上客輪反扒,之前在客輪上猖狂作案的團夥都已經被打差不多了,他們現在上客輪也隻能撿點殘羹剩菜。”
“這倒是,且不說人家已經打擊過,就算沒打擊過,正值嚴打期間,又有幾個扒手敢頂風作案。”
陳向陽跟幾位勞苦功高的老同誌碰了下酒杯,想想又笑問道:“除了加強盤查和組建反扒小分隊上船,他們還有什麼動作?”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老沈不認為陳處長問這些太過八卦,夾起一筷子豬頭肉歎道:“再就是破大案、抓逃犯,港區沒破獲的,並且影響惡劣的,隻有海員俱樂部幾年前的那起命案。
案子到現在都沒破,蔣科一直耿耿於懷,前段時間又出差了,應該還在追查。至於逃犯,港區一共有六個,他們組建了六個追逃組,正在想方設法追逃。”
陳向陽在港務局做了那麼多年安全生產處長,不但知道海員俱樂部的那起命案,也知道港區的那幾個逃犯。
那起命案影響很惡劣,當年市局投入那麼多人力財力都沒破,從市局到港區分局,再到當時的濱江港公安局,有那麼多領導因為那個案子被調整,陳向陽不認為自己經警支隊能破獲,沉吟道:“沈所,楊科,抓逃犯的工作我們一樣不能鬆懈。”
“那幾個家夥畏罪潛逃好多年,不太好抓。”
“我知道,但我們不能因為不好抓就不抓。我們有我們優勢,完全可以從港區著手收集線索,甚至可以組織力量輪流蹲守,我就不信那幾個混蛋不跟家裡人聯係。”
“查到線索我們也不好去外地抓。”
“可以跟港區分局聯合,我們無權異地抓捕,港區分局刑偵大隊可以。”
正說著,一個經警從傳達室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