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火箭彈在空中隻停留了九秒,但隨著一盞盞探照燈亮起,江麵不但依然宛如白晝,並且照的船主船員和陳小娟等人睜不開眼。
跟陳小娟一起去過白龍港錨地的男子意識到東窗事發,很快緩過神,轉身就跳進了江裡。
他水性不錯,一個猛子鑽出十幾米!
然而,韓渝是有備而來。
並且他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比小魚好。
小魚正在水上分局的快艇上,小魚的任務就是警戒,見有嫌疑犯跳水,立馬往嫌疑犯遊向的方向指了指。
駕駛員反應過來,立馬調整航向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001的船頭緩緩靠上的運煤船。
小龔剛放下火箭發射器正忙著帶纜,韓渝就在張平的掩護下身先士卒,第一個爬上了貨船。
“不許動,我們是公安,都給我蹲下!”
“公安同誌,我們在卸貨……”
“卸貨,經貨主同意了嗎?這船煤到底應該運哪兒去的?”
這是一條夫妻船,船主無言以對,船主的老婆雙腿都嚇軟了,就這麼一屁股癱坐在煤堆上。
張平和小龔已經上來了,韓渝顧不上這對監守自盜的夫婦,穿過貨船,剛跳到浮吊船上,馬金濤和羅文江的兩條船也從裡側靠上了兩條三無船,從南北兩個方向包抄。
陳小娟沒想到竟會在江上被公安包圍,站在船頭急得團團轉。
她想跳江跑,可水性不行又不敢。
正六神無主,羅文江跳上船頭一把攥住她:“陳小娟,想什麼呢?”
“啊……”
“啊什麼啊,我們盯了你很久了,轉過去,給我老實點!”
陳小娟被反銬上了,跟陳小娟一起的另一個男子也被公安摁趴在煤堆上。
浮吊船的船主嚇得魂不守舍,急切地說:“公安同誌,不關我的事,我就是他們裝卸的。”
“江上那麼多貨船,誰叫你去幫著卸貨你就幫著去卸?”
“公安同誌,你聽我解釋,我真隻是乾活的,再說船上又不是沒有人,船老板讓卸的……”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關不關你事我們會查清楚的。”
卸完之後還要往回裝幾噸,幫著恢複堆頭,傻子也知道卸下的煤有問題。
韓渝不認為他真不知情,毫不猶豫把他銬上。
正想拔出對講機問問小魚那邊怎麼樣,水上分局的快艇開了過來,靠在羅文江的取證船外側。
小魚跟落湯雞似的,把另一個像落湯雞似的嫌疑犯押上了船。
“都說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想跳江跑,你跑得掉嗎,也不怕淹死!”居然洗了個江水澡,小魚一肚子鬱悶,禁不住給落網的嫌疑犯來了一下。
省台的記者正在拍攝,辦案要文明。
韓渝連忙乾咳了一聲,回頭道:“羅隊,抓緊時間組織審訊。馬隊,檢查這兩條三無船,估下大概有多少噸煤。”
“是!”
“張隊,檢查各船號燈號型,提醒航經船隻注意避讓。”
“明白。”
“小魚,我在001上有一套乾淨衣裳,你趕緊去換上,千萬彆著涼。”
“行。”
韓渝很想審審陳小娟,但現在不是時候。
他飛快地環顧了下四周,確認所有嫌疑犯都落網了,便快步走到船頭,掏出手機打電話向何局、張局彙報,然後通知在外地等候抓捕的各小組收網。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婚喪嫁娶俗。
在陵海,家裡要是有人去世,一般是白天下葬。
而方誌強要抓捕的目標,正在淩晨給其剛去世的父親送葬。
不知道這裡沒推行殯葬改革,還是管得不夠嚴,這裡的人去世了依然是土葬。
天沒亮,送葬隊伍吹吹打打的出發了。
和尚道士、孝子賢孫和親朋好友加起來有五六十人,天沒亮聽到吹鼓聲出來看熱鬨的村民也不少。
方誌強和小陳跟本地派出所的同行一起,混在看熱鬨的人群中,遠遠地看著送葬隊伍停在一片莊稼地裡。
收網的命令已經收到了,隨時可以抓捕。
小陳用老家話低聲問:“方隊,抓不抓?”
有本地同行協助,倒不擔心嫌疑犯的家人和親友會阻擾。
但前麵正在挖坑,等會兒要把棺材埋進去,要抓捕的目標又是死者的長房長子……
法律不外乎人情。
方誌強權衡了一番,不動聲色說:“再等等,等下完葬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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