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政委合上筆記本,補充道:“何局說東海市局領導也知道了,已命令東海海警出海搜尋攔截。”
周慧新連忙拿起手機:“煮熟的鴨子可不能被東海搶了,我得趕緊向上級彙報。”
……
淩晨五點二十一分,剛躺下睡了不大會兒韓渝被方誌強從夢中叫醒。
“二師兄,怎麼了?”
“周局和你們江政委剛讓漁業電台發來一份電報,他們說蔣科和薑所在東海同行協助下查實那兩條漁船是組織偷渡的,兩條漁船上共有一百二十一名偷渡人員。”
方誌強遞上電報,補充道:“東海市局和我們省廳非常重視,已命令東海海警和大倉那邊的海警執法船艇出海搜捕!”
“一百二十一名?”
“其中有二十七個女的,十二個不滿十六周歲的孩子,他們大多來自建福、浙海兩省,東海籍和我們江南籍的隻有七個。”
兩條漁船,能擠得下那麼多人嗎?
韓渝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想到一個集裝箱裡能擠五六十個偷渡客,又覺得有可能。
他定定心神,接過電報問:“這麼說天亮之後,江南海警和東海海警會跟我們一起搜捕?”
“周局在電文裡說的很清楚,我們盯了大半年,做了大量前期工作,這顆快熟了的桃子不能被人家摘了。讓我們想方設法趕在海警前麵攔截住那兩條漁船。”
“我也想,可這是大海,不是長江,想在一望無際的海上找著那兩條漁船談何容易。”
“現在隻能拚運氣。”
“早知道會有這麼多人偷渡,早知道東海海警和大倉的那些老朋友會半路上殺出來,我們出港前應該去龍王廟燒燒香。”
“鹹魚,彆開玩笑了,趕緊想辦法吧。”
海上跟岸上不一樣,很多事急是急不來的。
韓渝再次看了看電文,確認至少在黃海海域沒彆的船接應那兩條偷渡船,乾脆把電報放到一邊,躺下來嗬欠連天地說:“大倉的那些老朋友沒什麼好擔心的,等他們做完出海前的準備,從瀏河港趕到偷渡船隻有可能航經的海域,最快也要今天下午四五點。”
方誌強沒想到他居然又躺下了,問道:“東海海警呢?”
韓渝閉上雙眼,若無其事地說:“他們倒是離得近,那兩條偷渡船這會兒又在他們管轄的海域,我們就算想趕過去也來不及,不過他們想近水樓台先得月一樣沒那麼容易。”
想在茫茫大海上搜捕兩條漁船,的確不是一件容易事。
方誌強苦笑著問:“這麼說全憑運氣。”
“趕緊去睡會兒,我們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打持久戰?”
“我們按計劃行動,天亮之後按原計劃往北搜尋,一路搜到東山海域,能搜捕到最好,搜捕不到隻能返航。”
“行,你是副支隊長,你說了算。”
“彆鬨了。”
韓渝翻了個身,想想又問道:“二師兄,石所的情況怎麼樣,這會兒好點了嗎?”
提到非逞強出海的石勝勇,方誌強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地說:“他暈船暈的厲害,小魚說他的暈船反應比王政委當年都強烈。不但苦膽吐出來了,連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餘叔覺得讓他這麼吐下不行,船一靠上佘島的小碼頭,就讓我和小魚把他送上了島,這會兒正在島上的衛生室掛葡萄糖,天亮後的行動他是參加不了。”
韓渝坐起身問:“他上島了?”
“嗯,總不能由著他吐吧,再說能吐的他都吐光了,再吐真會吐壞身體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如果不參加行動,天亮之後不上船,我們搜捕完之後豈不是要回來接他!”
漁政船的“母港”在三灶港,天亮之後往北搜尋,搜尋完之後肯定就近回去,要是專程過來接老石同誌,意味著要多燒油。
方誌強反應過來,不禁笑道:“放心,我們用不著回來接他。”
韓渝問道:“那到時候他怎麼回去?”
“海軍有補給船,島上的軍官說補給船大後天會過來,到時候讓石所坐補給船回去。”
“人家的補給船能把他送到白龍港?”
“這肯定不可能,隻能把他帶到東海的基地,到時候讓他自己坐車回去。”
“他願意嗎?”
“願意,不信你上岸問問他,他現在看見船就害怕。”
老石同誌這是第一次出海,能想象老石這會兒有多難受。
韓渝對老石同誌表示無限同情,躺下笑道:“我還是先睡會兒吧,等天亮了上岸看看他。再說這是東海第一哨,不是誰想上島就可以上島的,讓他在島上好好休養兩天吧。”
想到石勝勇下午在局裡逞強的樣子,方誌強禁不住笑道:“島上風景不錯,空氣也好,確實比較適合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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