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參加工作,局裡沒給我發工作證。”
韓渝意識到人家為什麼懷疑自己了,尷尬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一個半大小子穿著一身女式警服招搖過市,肯定有問題,東海民警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冷冷地問:“叫什麼名字。”
“韓渝。”
“什麼時候來東海的?”
“剛來,我是坐今天的船來的。”
“船票呢?”
“同誌,我是來執行任務的,白龍港派出所的張所送我們上的船,不需要船票。”
韓渝知道說什麼人家都不會相信,想想又急切地說:“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是跟我們指導員來的,他在前麵買東西,不信你問我們指導員!”
這時候,李衛國和老劉已經發現把小鹹魚給搞丟了,嚇得趕緊回頭找。
二人跑到巷口,見小鹹魚被東海同行攔住盤問,終於鬆下口氣,趕緊走上來舉手敬禮。
“你們二位是……”
“你好,我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這是我的證件。”
“同誌,我是濱江港公安局的,我姓劉,叫劉一舟。”
東海民警抬起胳膊回了個禮,接過證件看了看,笑看著韓渝問:“那這位呢?”
李衛國忍俊不禁,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連忙解釋:“小韓確實是我們局裡的民警,今年剛畢業,剛分來的。年紀比較小,個子比較矮,實在找不到合身的製服,隻能……隻能給他找了這身。”
“哈哈哈,沒看出來,原來真是同行。”
“……”
韓渝一臉尷尬。
李衛國急忙道:“這事怪我,難得來一次東海,急著來買點東西,下船時忘了換身便服。”
“小兄弟,不好意思啊,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東海民警把證件交還給他們,順手拍拍韓渝的胳膊。
韓渝訕訕地說:“沒關係。”
陵海公安局難道沒人了,居然讓一個小囡做民警。
東海民警從來沒見過這麼搞笑的事,又忍不住笑道:“小韓同誌,回去之後多吃點,趕緊長個兒,再長十幾二十公分,你就能穿男民警製服了。”
“對對對,回去多吃點,要多吃肉。”李衛國深以為然,說著說著也禁不住笑了。
鬨了個誤會,差點被當作壞人,韓渝實在沒心情再逛街。
見他怏怏不樂,李衛國去買來一根棉花糖。
這種糖陵海沒有,小販把白糖放進去加熱轉轉,就變成了蓬蓬鬆鬆的一坨棉花,看著很不可思議,並且一角錢一團,也不算貴。
老劉請韓渝喝桔子水,味道挺好,甜甜的有桔子味兒,隻是喝了之後舌頭上留有一層黃黃的東西。
晚飯沒敢下大飯店,在碼頭附近的小攤買了三份醬爆肉丁的蓋澆飯,一塊錢一份兒,真貴。
但想到東海的豬肉已經漲到兩塊八一斤,雞蛋也漲到了一塊五,又覺得不算貴,畢竟人家有成本。
回去不用取證,並且有船票,四等艙,可以躺下睡一覺。
回去是上水逆水行舟),又是夜裡航行,速度沒白天快,要航行近十個小時,到白龍港正好天亮。
考慮到明天一早把證據材料送回所裡又要上船取證,三人抓緊時間洗澡換便服,順便把穿了一天的製服洗了晾上。
韓渝睡不著,跟乘警聊了一會兒。
乘警得知他是濱江航運學校畢業的,把他介紹給船長,經船長允許參觀輪機艙甚至駕駛室。
“小韓,以前彆說白龍港,連濱江港都歸我們東海管。現在的濱江港公安局,原來是我們東海航運公安局的濱江港派出所。”
“是嗎?”
“真的,不信你等會兒問問白龍港派出所的老劉。”
乘警話音剛落,船長就笑道:“我們長江輪船公司有好多同事是你們學校畢業的。”
韓渝倍感意外,抬頭道:“我們學校現在沒有東海的學生,隻有徽安、西江、北湖、南湖四個省的。”
“以前也沒有,都是工作之後調過來的。”
船長笑了笑,接著道:“不隻是我們輪船公司有你們的校友,港監、航道幾個部門和幾個大港口也有不少,畢竟都屬於長江航運係統。”
濱江航運學校以前叫濱江河運學校,從建校到現在不知道給長江航運係統培養了多少人才。
一個航運學校的畢業生做什麼公安,船長打心眼裡覺得惋惜。
政委則捧著茶杯笑道:“我們東海跟你們濱江聯係最緊密,我們輪船公司的旅客發運量,七八年時好像是兩百零九萬,其中濱江就有一百二十一萬,占一半還多。”
韓渝好奇地問:“現在呢?”
政委不假思索地說:“去年客運量是三千四百一十萬,往返你們濱江的就有一千六百多萬人次,占百分之四十七,這個比例也很高。”
韓渝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喃喃地說:“我們濱江才多少人,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坐船來東海。”
“不隻是濱江人,鹽海等江北幾個市的群眾,想來東海也要從你們那兒坐船。”
“這倒是,既沒大橋,又沒汽渡,人家隻能坐輪船。”
“我們天天跑這條航線,我估計一年至少有一百萬人買不到船票,隻能找黃牛買高價票。旅客意見很大,在碼頭埋怨售票的同誌,上了船埋怨我們,那些黃牛太討厭,你們是要好好打擊。”
“劉政委放心,我們明天會繼續取證。”
“白龍港派出所的張所跟我們說過,我們明天會全力配合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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