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
“這兒呢。”
韓渝看準時機,猛地拋了過去。
梁小餘再次成功接住,麻利地繞在手臂上。
“一根係在救生艇前麵,一根係在救生艇後麵。我們一根係船頭,一根係船尾,先把救生艇固定住!”
“知道。”
“浪太大,趕緊把安全繩扣住,彆被掀進江裡。”
“我用腳勾住了,現在顧不上。”
韓渝和金大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想幫又幫不上忙,隻能眼睜睜看著梁小餘在上下顛簸的救生艇上,不慌不忙的係纜繩。
而救生艇繼續隨波逐流,已從001的左舷,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慢慢漂到了001船尾十幾米處。
“鹹魚乾鹹魚乾,前頭係好了,開始拉吧。”
“收到!”
韓渝看著越來越遠的救生艇,一邊示意剛把纜繩順到船頭絞盤的金大趕緊收纜,一邊舉著對講機喊:“王隊長王隊長,我們開始收纜,注意角度。”
“看到了,放心收吧。”
王隊長既在開船,也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他放下對講機,輕輕撥動舵盤,調整001與救生艇的角度,確保救生艇不會被拉進001的螺旋槳,也要確保救生艇不會受001的尾波影響。
經過近二十分鐘的忙碌,救生艇終於被一前一後兩根纜繩,相對固定在001後甲板左舷。
梁小餘把繩子綁在一個五十多歲的船員腰上,確認捆得很結實,再把繩子套上吊臂放下的吊鉤,舉手示意起吊。
韓渝拉了兩下,感覺不對勁,喊道:“拉不動,不能硬拉,看看怎麼回事。”
“拉不動,怎麼可能。”
梁小餘低頭檢查,赫然發現一個船員竟死死攥住老船員的救生衣,連忙掰開那個船員的手,再次示意起吊。
這次很順利,年紀最大的船員被成功吊到了甲板上。
金大和朱寶根趕緊解開繩子,把老船員扶進機艙,韓渝放下繩子和吊鉤,吊第二個。
就這麼一個接著一個吊,把五個船員都吊上了001,等梁小餘上來一起把救生艇吊上後甲板,天色已大亮。
機艙裡很暖和,五個船員很快就回了魂,竟跟第一個被吊上來的老船長淚流滿麵地不斷磕頭,感謝韓渝、金大和朱寶根、梁小餘的救命之恩。
“我是港監,鹹魚他們是公安,營救你們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還是先說說究竟怎麼回事吧。”
“哦,我們是楊州第三航運公司的,我們的船快到瀏河口的時候,舵機突然失靈,電台壞了又沒顧上送去維修,江上又下了大霧,大半夜的想求救都求救不成,隻能眼睜睜由著船在江上漂。”
“你們的船名船號?”
“楊貨308。”
“運的什麼。”
“煤炭,從徐洲運往東海的。”
“船呢?”
“被撞沉了,撞的好像是一條海輪。”
……
他們是航運企業的職工,船上也是按規定配員的,一個船長、一個大副、一個大管輪、一個二副、一個機工和一個水手。
因為舵機故障,他們的船隻能在大風大浪中隨波逐流。
不知道是遇上了旋渦還是風向突變,也可能是舵的原因,在大倉22號浮下遊水域在江上打起了圈,與正常航行的鶴翔9發生碰撞。
二副和水手當場落水,他們趕緊放下救生艇,結果隻救上來水手,二副不知道漂哪兒去了。
至於這條海輪上裝備的救生艇,是他們前年在江上航行時“撿”到的。
這種事很正常,林小慧家的船以前在江上差點被一個從上遊漂來的木排撞上,她爸乾脆把木排拖回去賣了。
一千多噸木材,近兩千方。
賣了不少錢,她們全家都挺高興的。
結果錢都沒捂熱,城北派出所的乾警就帶著一個航運公司和一個木材公司的人找上了門。
賣木頭的錢一分不少地退給了人家,要不是陵海航運公司的領導出麵交涉,據說還要吃官司……
沒想到他們這幾個船員之前“撿”的救生艇竟派上了大用場,要不是有救生艇,他們估計凶多吉少。
韓渝鑽出機艙,正準備去看看王主任,金大跟了出來。
“金大,一共六個,隻救上來五個,現在怎麼辦。”
“返航吧。”
金衛國不是不想繼續搜救,而是很清楚大家夥體力精力消耗太大,都已經扛不住、吃不消了,在這種狀態下繼續搜救很危險。
生怕小鹹魚誤會,金大想想又說道:“天亮了,航經船隻很多,一天起碼有兩千條,交管中心會請航經船隻留意的。”
韓渝確實又困又累,而且暈船反應讓頭也很疼,無奈地說:“好吧,我先去看看王主任,然後去前麵的船員艙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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