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問題啊,胡萊……”坐在一家頗具地方特色的餐廳裡,張清歡剛剛收回自己打量四周的目光,就問坐在他對麵的胡萊。
“啥問題?”
“這家餐廳平時是很俏的,提前一天訂都未必有位置……”
胡萊笑道:“我是剛來巴塞羅那,就訂好位了,歡哥。”
張清歡瞪大眼睛:“你才來巴塞羅那就訂了?你不是說你們主教練說贏了才多留一晚嗎?”
“是呀,還是我向老板建議的呢!”胡萊說的很驕傲。
張清歡已經無暇去顧及胡萊的這點小心思了,他皺眉問:“那你怎麼知道你們就一定能贏加泰聯?”
胡萊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贏不了就不來了嘛,取消預訂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但如果我們贏了,再現找餐館,我怕歡哥你借口找不到就不出來了啊……”
“我特麼是那樣的人嗎?”張清歡怒道。
“那可不好說,歡哥你現在可規矩了,不像以前放浪形骸……”
“胡萊你特麼……”張清歡忍無可忍,名言脫口而出。
胡萊很委屈:“哎喲歡哥,我說的是你現在規矩,不是說你現在放浪形骸啊……”
“我不管!什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沒個好意思!”
雍軍在旁邊看著兩個年輕人鬥嘴,笑到眼角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他是真的為這兩個人的重逢感到高興。
雖然張清歡說一周前他們才在國家隊碰過頭,但當時他這個做經紀人的又不在現場。再說了國家隊相見那是工作,能和現在這樣輕鬆愜意的私人會麵比嗎?
“歡哥我給你說這頓飯你一定得你請,我可是幫你們薩裡亞報了大仇的!”胡萊不在乎張清歡對他的態度,他隻在乎更實際的利益,那就是這頓飯一定不能他自己出錢。“我就問你最後看見加泰聯球迷們向他們自己球隊揮舞白手絹的時候,爽不爽?”
張清歡舉起手做投降狀:“我請我請……”
還真彆說,看見胡萊所說的那一幕,他心裡確實挺爽的。
當他來了薩裡亞,成為薩裡亞的球員之後,對於加泰聯看待薩裡亞的那種優越感體會得特彆深。
隻不過在加泰聯看來,是很正常的眼光,在薩裡亞人眼中就是惡臭。
所以看見平時對他們優越滿滿的加泰聯如此狼狽,如果不覺得爽,那就不是一名合格的薩裡亞球員。
“清歡,你們倆坐一起去吧。”雍軍指揮道。
“乾嘛?”張清歡問。
“給你們倆拍張照,到時候發到社交媒體上。”雍軍解釋道。
為了避免讓球迷們覺得所關注球員的社交媒體賬號太像機器人,也需要時不時發布一些生活照,透露一下球員日常生活中的信息。
這是一個很合理的要求,於是張清歡換了位置,從胡萊的對麵坐到他身邊。
接著兩個人端起裝了純水的杯子,麵對鏡頭露出微笑,讓雍軍給他們拍了一張合照。
這張照片將會被雍軍傳給公司裡專門負責公關的團隊,再由他們用胡萊和張清歡的社交網絡賬號發出去。
兩個人的賬號還會在網絡上進行一些互動,吸引粉絲們的關注和興趣。
“說到拍照……”胡萊拿起手機抬手拍了一張旁邊的張清歡,然後發到群裡。
很快群裡就有了動靜。
陳星佚:“哎喲我操,這不是歡哥嗎?你們倆怎麼在一起了?”
胡萊:“因為我擊敗了加泰聯,幫歡哥報了仇,所以歡哥哭著喊著要請我吃飯,盛情難卻,我就勉為其難地來了!”
現實裡張清歡低頭看到手機上的話,先是:“操!”
然後在群裡回複道:“是這個賤人提前幾天就訂好了餐廳,然後比賽一結束,人還在更衣室裡就給我打電話,把我叫出來了……”
王光偉有些意外:“誒?比賽踢完不是應該直接回程嗎?”
張清歡解釋道:“他們主教練說隻要能贏加泰聯,就允許球隊在巴塞羅那留一晚。”
陳星佚大呼小叫起來:“我操!就特麼為了歡哥請這一頓飯,胡萊你就把加泰聯給獻祭了啊?”
張清歡看見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後笑起來。因為他發現情況還真就是陳星佚所說的那樣。
胡萊在賽前幾天就訂好了餐廳,雖然他說如果來不了就取消。但也可以理解為他內心深處對於戰勝加泰聯有一種自信,而這種自信則來源於……他想要讓自己請他吃頓飯。
於是利茲城戰勝加泰聯這件事情就變成了這樣:胡萊對於蹭飯的執念超越了加泰聯的實力,他在這場比賽中小宇宙爆發,成功上演帽子戲法,擊敗了加泰聯。如果讓加泰聯知道他們輸掉這場比賽的緣起竟然就是這麼一頓飯……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啊!
想到這裡張清歡突然對雍軍說:“雍叔,那個發社交媒體的事情,這次我自己來。”
“嗯?”雍軍有些意外。
“我想到一個有意思的事情……”隨後張清歡把他的想法說給了雍軍。
雍軍邊聽邊笑,最後他把目光投向胡萊:“你這是在給胡萊樹敵啊!”
胡萊滿不在乎地擺手:“這算啥樹敵?加泰聯不爽就不爽去,我才不慣他們呢!歡哥你發,發了我來轉!”
張清歡一拍桌子,向胡萊豎大拇指:“霸氣!”
見狀雍軍也不反對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於是很快張清歡用他多個社交平台的賬號發了一條留言。
一張他和胡萊在餐廳中合影的照片配上以下這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