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比賽已經重新開始,取得進球的特拉梅德士氣大振,不斷向利茲城的球門發動猛攻。
按照不少斯坦公園巡遊者球迷們的想法,利茲城應該已經到了懸崖邊上,隻要特拉梅德再稍微用點力,就能把他們從懸崖上推下萬丈深淵。
畢竟在丟球之前,利茲城就已經開始疲態畢露了。
但是當比賽重新繼續之後,形勢卻並沒有向著斯坦公園巡遊者球迷們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這些巡遊者球迷們在剛才瘋狂慶祝特拉梅德進球時,並沒有發現東尼·克拉克在丟球之後第一時間站到場邊,大聲吼叫著。
在成功吸引了場上利茲城球員們的目光後,他豎起大拇指、食指和中指這三根手指頭,收起無名指和小拇指,做出了“我要三分”的手勢。
他的意思很簡單——哪怕現在大家都經筋疲力儘了,也還是要給我拚到最後一分鐘,不拿三分誓不罷休!
所以除了進攻,你們不需要考慮任何事情。
什麼?進攻上去有可能會丟球?
那又怎麼樣?
我們現在這樣22的比分,難道就能讓我們贏得聯賽冠軍了嗎?
攻上去我們可能會輸掉比賽,但不攻上去我們一樣會輸掉冠軍。
橫豎都是死,那就以命相搏!
每一個利茲城球員在讀懂了主教練的意思之後,內心都湧出了一股熱流。他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為聯賽冠軍這個目標努力了。
如果這場比薩贏不了,下一輪聯賽將毫無意義。
而如果我們能夠在客場贏下特拉梅德,那最後一輪主場迎戰諾森布裡亞,又有什麼拿不下來的?
要麼贏得比賽,贏得冠軍,要麼就占到到最後一刻,然後去死!
利茲城的球員們胸中升騰起這樣的豪情。
拖著疲倦的身體和特拉梅德繼續對攻。
一時間竟然讓特拉梅德因為擔心自己的身後空當而放緩了攻勢……
他們退了回去,被利茲城的攻勢壓了回去。
這讓那些期待特拉梅德能夠一鼓作氣擊敗利茲城的斯坦公園巡遊者球迷們十分失望。
隨後自我安慰:就算特拉梅德沒有能夠贏下這場比賽,平局也可以幫助我們斯坦公園巡遊者登頂了……
“無論利茲城能不能拿到這個賽季的冠軍,我想他們的表現也足夠贏得所有人的尊敬……東尼·克拉克是一個瘋狂的主教練,他的這種瘋狂鑄造了利茲城這麼一支瘋狂的球隊,他的瘋狂為球隊帶來了脫胎換骨的表現,他的瘋狂讓他和利茲城都值得我們的尊敬。利茲城還在進攻,他們似乎隻知道進攻。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打出如此瘋狂的一個賽季!比賽還沒結束,他們也沒放棄,我也不知道他們最後是否能夠如願以償,但我現在隻想祝他們好運……”
在看見利茲城英勇的還擊後,馬修·考克斯感慨道。
他原本認為利茲城這樣缺乏底蘊和爭冠經驗的球隊,在客場被特拉梅德連續打擊之後,應該已經崩盤了。
可並沒有。
這支球隊頑強的就像是野草一樣,作為英超聯賽中的草根球隊,他們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默默生長著。而當大家注意到他們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快鋪滿大地了。
這個時候再想要剿滅這些野草,已經變得不像最開始那麼容易。
他們是野草,被火燒了都還能再複生的。
他們曾經曆過許多痛苦,所以今天在紅頂球場所遭受的那些或許對他們不值一提,遠沒有降級的威脅來的可怕。
看到是這支球隊有希望打破big6的壟斷,考克斯其實是有些欣慰的。
但如果連這樣瘋狂的球隊都辦不到,那或許當今足壇確實就是豪門稱王,階級固化了。
足球最開始是工人階級的運動,如今卻變成了資本的遊戲。
有錢的,很有錢的總有辦法繞過歐足聯的財政公平政策製裁,他們可以揮舞著支票吸引那些最頂級的球員和年輕天才們加盟。
於是強者恒強。
小球隊能夠在聯賽中擊敗一次他們,卻不能在整個聯賽中擊敗他們。
考克斯不是一個守舊的人,知道現代足球要發展,資本功不可沒,必不可或缺。但在他“客觀中立”的立場之下,在他內心深處,還是有一個“癡心妄想”,希望真的能夠有人來打破這種死水微瀾的局麵。
畢竟當資本龐大到已經不願意再接受任何束縛之後,它們可能會毀掉足球這項運動,而不是像曾經那樣幫助足球發展壯大。
這從前些年豪門俱樂部一直在鬨騰的組建什麼歐超聯賽,就能看出這個端倪。
儘管他們打著推翻歐足聯愚昧腐朽的統治的旗號,想要為足球運動帶來公平。
但其實他們隻是想要為豪門謀求公平而已:所有人都公平,但我們要更公平一些。
後來歐超聯賽的事情在各方強烈反對下,不了了之,豪門們卻從未放棄過推翻現有遊戲規則,自己另開一局的想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考克斯其實就很高興看到有利茲城這樣的球隊,狠狠地給那些豪門臉上一耳光!
電視機前的利茲城球迷們聽到考克斯這番話之後,嘟囔道:“我們不要被尊敬,我們隻想要冠軍……”
拿了冠軍之後,被萬人唾罵都無所謂。反正我們從來也沒被那麼多人喜歡過,所以他們討厭我們也無所謂,但冠軍可是實打實的!
※※※
利茲城猛烈的進攻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們的體能確實出現了問題。
儘管聯賽打到第三十七輪才出問題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但現在出問題的時機實在是不太好……
克拉克用後腰何塞·比埃拉換下了隊長洛倫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