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訓練,感覺怎麼樣,胡?”
晚上,雍軍照例一邊給胡萊搽油按摩一邊和他聊著今天在球隊的見聞。
“挺好的,我今天和隊友們打成一片了……”胡萊興奮地說。能夠和自己的隊友搞好關係,他還是很高興的。畢竟他這樣的人,走哪兒都不能少了朋友幫扶,否則根本玩不轉。
他也從來都不是那種自視甚高,覺得自己牛逼了就看誰都瞧不起的人,否則他在閃星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人緣呢?
最開始在利茲城顯得有些生分是因為初來乍到,啥情況都沒搞清楚,再加上來之前聽了雍叔對他的分析之後,有那麼點隔閡感。
隻不過年輕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管什麼“辦公室政治”,該融入球隊的還是要融入。
足球不是乒乓球,是集體運動,靠一個人是搞不定的。
雍軍聽到胡萊這麼說,卻有些意外地重新看了一眼胡萊身上的傷痕,確認不是打架打出來的他才鬆了口氣。
然後他問:“你是怎麼和隊友打成一片的?”
胡萊:“我給他們唱歌……哎呀!”
他痛呼一聲,因為感覺到雍叔手上很明顯更用力了,把他給按痛了。
“雍叔你怎麼了?”他翻身起來奇怪地問。
雍軍則緊張地看著他:“他們真打你了?”
胡萊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接著反應過來:“雍叔我唱歌有那麼難聽嗎!”
雍軍也回過神來,然後他笑彎了腰,還一個勁兒地擺手:“抱歉,抱歉……”
笑聲中胡萊扭頭看向攝像機:“這段掐了啊!不許播!”
雍軍給重新趴下去的胡萊按摩,同時說道:“不管怎麼說,關係近了就是好事。你一個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確實需要一個由頭。唱歌難聽沒什麼,但卻能幫助你融入球隊……”
見胡萊身子動了動,似乎是要反駁自己,他在胡萊的後背上拍了一巴掌,示意他老實點:“你聽過這麼一個說法沒?一個新人想要加入一個集體,就得學會自黑,自曝其短。當一個集體的人都知道你的短處之後,就意味著你被接納了。而唱歌難聽這樣的缺點簡直無傷大雅,但效果卻會很好……不管怎麼說,你現在終於開了個好頭,等你和隊友們越混越熟,教練那邊又沒有問題,路就走寬了……”
胡萊這次沒有說話,似乎是把雍軍的話聽了進去。
接著雍軍就發現胡萊好像又睡著了……
看樣子利茲城的訓練強度確實很大,胡萊在閃星踢球時,他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情況。
當時他們訓練完之後回到自己租住的大彆墅,還有多餘精力繼續踢球的……
雍軍也近距離體會到了歐洲先進足球水平和中國足球的差距。而且這還是利茲城,一支在英超保級的球隊,不是那些豪門球隊……
其實雍軍無意間也搞錯了一件事情——利茲城現在是為保級而戰不錯,可上過先進正統的教練培訓班的東尼·克拉克如今帶給利茲城的也都是先進的理念,這可不是一支普通英超保級球隊的訓練水平。
見胡萊再次睡著,雍軍給他輕輕蓋上被子,便帶著攝影師悄悄撤出了房間。
臨走前還沒忘記給胡萊關上燈。
在他們離開大約五分鐘之後,原本趴在床上睡得鼾聲都有了的胡萊卻突然掀被而起,從床上跳起來,打開床頭燈。
然後他找出藍牙耳機戴上,打開音樂app,開始跟著節奏哼唱起來:
“……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聽著耳機裡傳出來的歌聲,就好像那是自己唱的一樣,胡萊搖頭晃腦,感覺良好。
什麼自黑,什麼自曝其短……
沒聽說過!
我隻聽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從哪兒跌倒就要從哪兒爬起來!
※※※
一大早胡萊背著包走進訓練基地的更衣室,然後麵對一群隊友們大聲說道:“夥計們,我必須要向你們證明我的實力!所以我昨天晚上回去苦練了一晚上,這次我保證不會再翻車了!”
更衣室裡眾人原本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一聽胡萊這麼說,頓時都緊張起來。
胡萊包都沒放下就要打算開口。
昨天歌唱到一半就被人叫停,那感覺就跟去ktv唱歌,自己情緒起來了卻被人切了歌一樣……要不是想著自己就代表著中國的國家形象,胡萊簡直都要暴走了。
所以他一定要讓這些外國人瞧瞧他的實力!
眼看胡萊嘴都張開了,更衣室裡眾人有人慌忙抬手捂耳朵,有人把自己的頭埋在了櫃子裡,還有人把手伸向胡萊,眼睛瞪成銅鈴,滿臉驚恐的表情……
還好在這個關鍵時刻,隊長洛倫佐挺身而出,充分發揮了他身為隊長的帶頭作用,一個箭步衝到胡萊跟前,用大手捂住了胡萊的嘴巴:“彆開腔,自己人!”
“唔唔唔……”胡萊努力掙紮,但沒能掙脫隊長猶如鐵鉗一般的雙臂,他被洛倫佐牢牢箍住。
這個時候的他充分體會到了增強自己核心力量的重要性。
如果他核心力量增強了,那還有誰可以阻止自己大聲歌唱啊?
他聽說西方俱樂部好像都有一個傳統,那就是讓新來的球員當著大家的麵唱歌。在抵達利茲城之前,他就開始期待這一幕了。
結果就這?
歌唱了一半被人掐了!
胡萊要一雪前恥,但現在細胳膊拗不過粗大腿。
隊長洛倫佐還在說著:“胡,冷靜,冷靜!隻要你不唱歌,咱們什麼話都好說!”
其他隊友也紛紛附和道:“沒錯沒錯!”
胡萊被捂住嘴沒法說話,他有心拒絕,但看這架勢,如果他不同意,自己這條命就交待在這裡了……隻好點頭答應。
看到胡萊點頭,洛倫佐這才小心翼翼地鬆開了胡萊的嘴,但手也沒有完全拿開,一副隨時準備撲上去再捂住他嘴的架勢。
胡萊看著隊長和隊友們的這如臨大敵的樣子,撇了撇嘴——這個動作差一點讓洛倫佐又捂了上來……
“至於嗎?我說你們至於嗎?”
昨天提議讓胡萊唱歌的喬·泰勒心有餘悸地點頭:“太至於了,我到現在都還後悔我昨天的提議……”
“我昨天到家耳朵裡都還是你的歌聲,我感覺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晚上我是怎麼睡著的……”
“是啊,是啊,簡直是魔音貫耳!”
胡萊越聽越離譜,他黑著臉問:“真的那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