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康明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和陳墨商量如果張清歡賽季報銷,球隊接下來要怎麼調整的事情。
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門被推開之後,屋裡的兩個人卻有點吃驚:“胡萊你來做什麼?”
推門而入的正是胡萊。
胡萊堆起笑容說道:“趙指導、陳指導,那個我想打聽打聽張清歡的傷……怎麼樣了?”
他這話讓兩位教練都很意外,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趙康明說道:“現在還不知道結果。”
胡萊有些失望。
陳墨好奇地問:“你這麼上心張清歡的傷勢是為什麼啊,胡萊?”
胡萊撓頭:“不是說了要勸他回頭的嗎?”
兩個教練都吃了一驚:“你是真的要……”
胡萊點頭:“對啊,我是真的想挽救一下他。”
趙康明和陳墨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在這時,趙康明的手機響起來,他接起來:“喂,楊醫生嗎?是,怎麼說?張清歡……”
站在辦公室裡還沒走的胡萊聽見趙指導說到“張清歡”的名字,立刻豎起了耳朵,人還稍微往前挪了兩步,想要偷聽一下電話內容。
趙康明在專心致誌地打電話,沒看到。陳墨卻向胡萊投去了一瞥,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
那邊電話還在繼續。
“哦哦,是這樣的啊?那就好那就好……”趙康明說話的時候明顯鬆了口氣。
陳墨和胡萊兩個人都死死盯著他,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中判斷似乎應該是一個好消息?
“好的,謝謝楊醫生,麻煩你了,好,再見,保持聯係。”
等趙康明掛了電話,就看到兩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自己。
見陳墨和胡萊兩個人都這麼關心張清歡,尤其是胡萊,這事兒其實根本不該他管的,他和張清歡兩個人關係好像還不是很好……
於是他向兩人微笑道:“楊醫生在電話裡說,張清歡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韌帶沒有撕裂。”
聽到他這麼說,陳墨也鬆了口氣,但胡萊卻還盯著趙指導。
“但也需要休息十五天才能重回球場。”
十五天就是兩場比賽打不了,但陳墨還是滿意地點點頭:“這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看了他昨天在比賽中的表現,總算是有點盼頭和希望了。”
“嗯,其實這次受傷還是和他自己之前缺乏高強度的訓練有關,否則他是可以及時躲開的,他的身體反應還是慢了點。”趙康明點頭道。
“老趙,張清歡在這之前其實已經認真訓練一個月了,雖然一個月還不能補回他缺少的那三年,但總歸是一個好趨勢。我想可以請俱樂部再重新考慮一下對他的決定了吧。這浪子……總算是要回頭了,對不對?”
陳墨是問趙康明的,但冷不丁地在他身邊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不對。”
趙康明和陳墨這才發現胡萊還在辦公室裡沒走呢……而出聲反對助理教練的正是胡萊。
“怎麼不對了?”陳墨瞪起眼睛。
胡萊當然不能說因為他並沒還有接到係統完成任務的提示,所以很明顯張清歡還沒有真正的浪子回頭。
麵對助理教練的質問,他隻能說:“陳指導,哪有這麼容易就浪子回頭的?否則張清歡那家夥早八輩子就浪子回頭了……當初他第一次酒駕之後不也老實了挺長一段時間的嗎?後來怎麼樣?所以現在就說他浪子回頭太早了。”
陳墨條件反射地想反駁眼前這小子,但他立刻就意識到胡萊說得對。
在他身邊的趙康明也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才算是真正浪子回頭了呢?我也知道短時間內的表現沒有說服力。但現在距離賽季結束隻有兩個月的時間了,換句話說,我們也隻有兩個月時間來考察他,然後就必須決定是否買斷他。兩個月時間不算短,但也不長,那他在這兩個月時間裡的表現算不算浪子回頭?”
陳墨驚訝地看了自己的老搭檔一眼,他竟然很認真地問起了胡萊這個問題,這是向胡萊求助,還是在考校他呢?
胡萊也沒想到主教練竟然一本正經地問起了自己,他意識到趙指導應該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於是他沉思起來。
他其實並不在乎張清歡在這兩個月時間裡的表現算不算浪子回頭,判斷這個事情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讓張清歡浪子回頭——我隻要讓他浪子回頭了,那不就肯定是浪子回頭嗎?判斷標準?當然係統說了算咯!
但怎麼才能讓他浪子回頭呢?
現在他受了傷,對他的情緒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躺在醫院病床上的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放縱?
會不會不甘心?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秦林大佬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他是這麼評價張清歡的:
“以前的張清歡很自信,但並不傲。現在的張清歡很傲,但已經不再自信。”
一個不再自信的人憑什麼傲?又怎麼傲的起來?
隻能是虛張聲勢,徒有其表吧?
這樣的驕傲更像是一種偽裝……假裝自己還很厲害,假裝自己還是那個超級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