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中場組織者,郭俊夫簡直太喜歡這種類型的射手了。
畢竟有些時候你都把餅喂到了前鋒嘴裡,前鋒還能把餅吐出來說:“呸!大丈夫不吃嗟來之食!”那真的是讓喂餅的郭俊夫非常無奈又憤怒——你特麼不吃餅早說啊,我就不喂你了,不吃還吐出來不是浪費糧食嗎?!現在國家都在號召節約糧食你還這麼浪費,簡直暴殄天物!
但他也隻能在心裡這麼吐吐槽,總不能把餅喂進去之後,還用木棍往人胃裡捅吧?
這場比賽也讓郭俊夫意識到胡萊恐怕是那種很難被盯死的前鋒,除非你全場一次機會都不給他,否則他就有可能抓住僅有的一次機會,轉化為進球。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全場八十九分鐘他都在隱身,你看不到他。但當你看到他的時候,他就進球了。”
胡萊就是這樣的前鋒。
更不要說這麼一個善於抓機會找空當的前鋒在比賽中總是不斷在你的防線中活動,會給你帶來多大的心理壓力……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在九十分鐘的比賽中一次錯誤都不犯,平時犯個錯也沒什麼大不了,但在對陣胡萊的時候,犯個錯就要命!
所以就算朝鮮隊這場比賽打的很頑強,也收獲了一個進球,但卻還是輸掉了比賽。
他們的防守算是做得不錯,全場比賽也隻給了胡萊三腳射門的機會,最後卻還是丟了球……你讓朝鮮球員找誰說理去?
※※※
“我們必須注意他們的十四號。”在日本國奧隊下榻的酒店會議室裡,日本隊主教練佐藤光一正在給全隊開會。
昨天他們才和韓國隊打成了平局,這場平局讓日本隊在對東亞杯的爭奪中落後於中國隊。
如果他們還想要奪冠的話,那麼除了在最後一場比賽中國擊敗中國隊之外,彆無他法。
打平就隻能去拿亞軍了。
“剛剛看完中國隊和朝鮮隊的比賽錄像,你們對於這個十四號有什麼看法?”佐藤光一指著大屏幕上的胡萊特寫鏡頭問道。
杉山達哉舉起手:“感覺是一個非常善於捕捉戰機的前鋒,技術不算太突出,身體對抗也很一般,但無球跑動,尋找空當的能力非常好。教練。”
佐藤光一對杉山達哉的回答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觀察的很仔細,杉山。你還看出來了什麼?”
杉山達哉皺著眉頭,他覺得主教練這麼問,一定是還有自己沒看出來的,但究竟是什麼……他感覺自己已經觀察的很仔細了,無球跑動是這個名叫“胡萊”的中國前鋒最擅長的,是他最大的優點。
他在看比賽錄像的時候,甚至產生了這麼一個念頭——如果我們日本國奧隊有這樣一個前鋒,再加上我的傳球,相信每場比賽都可以贏對手很多球吧!
佐藤光一發現杉山達哉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還是決定給自己這位手下愛將一點提示:“你有沒有注意他在這場比賽中射了幾腳門?”
杉山達哉聽見這句話,猛地抬起頭,然後搖頭道:“抱歉,教練,我並沒有去注意這個數據,沒數……”
佐藤光一豎起三根手指頭:“三腳射門。出場七十六分鐘,三腳射門,一個進球,這說明什麼?”
“他效率很高!”杉山達哉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對,他門前效率非常高!”佐藤光一說完轉向了全隊,“你們平時不要隻盯著那些喜歡把足球玩出花來的球員,不要總以為隻有能夠帶球連過幾人打進一個世界波的球員才是最有威脅的。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最有威脅的球員是他這樣的!”
他回手指向投影幕布上定格的胡萊特寫。
“用最少的射門次數,完成最多的進球!高效率的前鋒是當今足壇每支球隊都夢寐以求的!韓國隊為什麼會在中國隊身上栽跟頭?就因為李安仁這個蠢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滿腦子是有關新彥、關新彥……關新彥有什麼厲害的?隻不過跑的快一點而已。這個人才厲害!對韓國隊五腳射門,三個進球;對朝鮮隊三腳射門,一個進球,這是多麼恐怖的效率?所以我們必須要在接下裡的比賽中徹底凍結他!務必要讓他連一腳門都射不出來!”
※※※
“和日本隊的比賽,我們不采用全場緊逼,因為那毫無用處,反而還會給日本隊提供機會。”
施無垠在給全隊球員開的戰術會議上說道。
“日本隊擅長控製球,他們以中場組織者杉山達哉為核心,進行傳切推進。我們的逼搶反而正中他們下懷。這場比賽我們以防守反擊戰術為主,在防守的時候布置起三道防線。退回中線之後從前鋒線開始,層層阻攔,壓縮他們的傳球空間,尤其是在杉山達哉周圍的那些空間……”
結合著ppt,施無垠給球員們講解具體戰術。
因為打平就能奪冠,所以施無垠這次安排的戰術稍微有些保守。
但也沒人能說錯,畢竟麵對日本隊這樣的對手,你不保守也隻能保守,就國奧隊目前的實力,壓出去和日本隊對攻,隻能是死路一條。
郭俊夫也是進攻組織者,但論實力的話,還是要比杉山達哉差的。
就算有胡萊這樣的前鋒,可經過這兩場比賽之後,日本隊主教練佐藤光一難道是個白癡,還看不出來胡萊的重要性嗎?
所以第三場比賽,完全可以想象胡萊會在比賽中遭遇多大的防守阻力。
施無垠的策略就是加強防守,讓日本隊進攻受挫的同時也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然後再根據場上情況來進行調整。
日本隊如果想要奪冠,就必須壓出來全力進攻,到時候便是中國隊打反擊的機會。
當然,如果日本隊擔心中國隊打反擊,而不敢壓出來進攻,那施無垠也不介意和日本隊慢慢周旋,最後拿一個00的比分,一樣可以奪冠。
※※※
結束了戰術會,球員們紛紛返回自己的房間。
胡萊卻在反複咀嚼他在戰術會上聽到的日本國奧隊主教練的名字。
“佐藤光一……這名字有些耳熟呢?”
他的自言自語被王光偉聽到了:“當然耳熟了,他就是04年亞洲杯時,在決賽中用手進了中國隊球,從而導致中國隊時期崩盤的那個日本後衛。”
“我去?那豈不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早就紅不起來了,都過去了十八年……”王光偉歎了口氣,“再多的仇和怨,報不了就不要再提,隻能讓自己尷尬。”
中國足球和日本足球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仇恨是越積越多,一開始大家都義憤填膺,嚷嚷著要報仇。
結果後來發現壓根兒報不了仇,慢慢就沒人再說了,因為反複拿自己的傷口出來說事兒,尷尬的是自己,而不是仇人。
胡萊也明白這種無奈,他歎了口氣:“這屆東亞杯其實是還舊賬杯吧?”
“彆想那麼多,什麼舊賬不舊賬的,和我們沒關係啊,胡萊。你可彆背上曆史包袱。”
胡萊哼道:“我抖包袱的能力可是曆史級的。”
聞言王光偉笑了,這他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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