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要怎麼辦?”領頭刺客直勾勾地盯著雲蘇,仿佛她要說不出一個好辦法,就拿她是問。
雲蘇皺起眉頭:“辦法不就明擺著嗎?讓老大夫去熬藥浴,試過之後再說。”
“那要是沒用呢?”領頭刺客再次逼問。
雲蘇無語地看著他:“沒用你就把人殺了啊,這還要問我?”
她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這種明擺著的問題還要問?你們是把腦子丟在山裡了嗎?
領頭刺客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噎住:“……你不是要求情嗎?”
雲蘇翻了個白眼:“誰說我要求情?我又不認識他。”
就算真要求情也不能直說,否則就等著被刺客拿捏吧。
“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大夫說了要內服外用,那你們就再等等,至少把藥用完了再說,哪有治療到一半先把大夫殺了的?這不是河還沒過就急著拆橋嗎?傻子都乾不出這種事。”
雲蘇無語地吐槽,隨即又道:“再說了,大夫一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們手裡,他不敢不用心解毒,要是再換成彆的大夫,未必會像他這樣聽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要浪費多少時間?豈不是更加受罪?”
領頭刺客不得不承認,雲蘇說得有道理。
畢竟藥都喝了,治到一半沒有放棄的道理,至少也要治完了再說。
於是,領頭刺客按耐住火氣,問老大夫:“你說的藥浴還要多久?”
老大夫狼狽地跪在地上,小心地回答:“藥浴很快的,隻要抓好藥材……煮開了就行,不過你們人多,恐怕也需要一些時間……”
“那就多煮點,你們也去幫忙。”
領頭刺客看向眾人,目光又落到老大夫臉上,陰狠地眯起眼,“彆忘了,隻有一天!”
如果拖到天亮還不能解毒,他就讓這老東西一家老小,整整齊齊下黃泉!
醫館大堂門窗緊閉,所有刺客都縮在大堂裡不出來,隻有後院柴房裡關著陳家的婆媳和幼兒。
幾個暗衛埋伏在牆頭的陰影裡,不敢下去救人,怕打草驚蛇,但牆頭上伸長了脖子也看不清大堂裡的情況,更聽不清聲音,隻能借著窗戶上模糊的人影猜測,心裡暗自焦急。
王爺還在縣衙等著呢!
王妃在裡麵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當暗衛等得焦急時,後院通往大堂的門簾“呼啦”一聲掀開,有人走了出來。
幾個暗衛立刻伏低了身子,連呼吸都放輕,像影子一樣藏在黑暗中,緊緊盯著院內的一舉一動。
很快,一個步履蹣跚的布衣老人走了出來,懷裡抱著好幾包藥材,身後跟著七八個身穿黑衣、麵相凶惡的壯漢,推搡著老人往廚房走去。
“快點走,彆磨磨蹭蹭的!”
老人唯唯諾諾地應著,加快腳步,一行人很快進了廚房。
幾個暗衛看得疑惑,其中一個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潛過去看看,其他人原地待命。
同伴們點頭同意。
暗衛貓著腰,輕巧地踩在牆頭上,幾步便靠近了廚房後牆,無聲無息地翻身而下,又沿著牆角的陰影,一路潛伏到了廚房後方的透風窗口下。
左右看了看無人,暗衛才悄悄站起身,從後窗的角落往內瞥去。
醫館的廚房因為要經常給患者煎藥,偶爾還要處理藥材,麵積比一般百姓家裡大得多,容納下七八個壯漢也不顯得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