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扶著肚子的薛寶晴聞言,不由乾嘔了一聲:“你竟然……吃過老鼠……”
雲蘇微微一笑:“老鼠身上也有肉,和雞鴨沒什麼區彆,剝皮剔骨再拿開水一燙,還能做一鍋湯呢,聽說在鬨災荒的年景,民間很多百姓就是靠著抓老鼠、吃老鼠,才熬過來的。”
“嘔——”
薛寶晴聽到一半就止不住地乾嘔,似乎被惡心壞了。
她臉色發白,額頭冷汗直流,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來,難受得連肚子都開始隱隱作痛了。
不止是她,殿內所有人,包括宮女太監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
像她們這樣身在皇宮,遍地都是錦衣玉食的“上等人”,哪怕是伺候主子的下人,衣食住行也比普通百姓強太多。
怎麼可能想象到,這世上還有人要靠吃老鼠肉活下去。
這聽起來就讓人無比惡心。
老鼠啊……
那麼肮臟醜陋的東西,多看一眼都能傷了主子高貴的眼睛。
怎麼可能……吃得下去啊?
“嘔,嘔……”薛寶晴越是想著,越覺得惡心至極,陣陣乾嘔地停不下來。
“薛側妃,你沒事吧?小心肚子裡的孩子。”旁邊的宮女見她反應激烈,急忙扶著她坐下,又高聲喊道,“側妃有孕在身,怕是受了驚嚇,快傳太醫。”
門外的太監聞言,連滾帶爬地去了。
薛寶珠同樣也被惡心得不行。
她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雲蘇:“雲王府也是高門,你是雲王府的嫡女,怎麼可能吃過老鼠那種臟東西,故意說這種話來惡心我們,你心腸真是惡毒!”
雲蘇聳聳肩:“你不信就算了,我拿這種事情騙你做什麼?”
上輩子在原始森林裡求生的時候。
彆說老鼠了,就是能吃的蟲子,雲蘇都吃過,用火一烤咯嘣脆,蛋白質豐富,是補充能量的好東西。
蛇蟲鼠蟻,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遊的,她什麼樣的都吃過。
而這個世界的“雲蘇”……
說來可笑,“她”作為王府嫡女,確確實實在王府裡抓過老鼠。
被李姨娘算計苛責,被蘇明昌關在祠堂罰跪,七八天不給一口水、不給一粒米的時候,原主餓得神誌不清,瀕臨絕境。
祠堂裡隻有老鼠和蟲子。
求生本能下,“她”也想抓老鼠,結果卻虛弱得連蟲子都抓不住。
最後隻能咬破自己的手腕,喝血止渴。
雲蘇淡淡挑起眼簾,看著滿臉厭惡不相信的薛寶珠,心裡嘲諷的一笑。
沒有經曆過那種瀕死境地的人,又怎麼會明白,那種不顧一切掙紮著想活下去的本能。
潔癖?優雅?
這是衣食無憂的人,才有閒心考慮的東西。
“嘔……彆、彆說了……”嬌貴有孕的薛寶晴實在聽不下去,捂著嘴連連乾嘔,嬌弱得幾乎要暈過去了。
淑貴妃不禁後退一步,看向雲蘇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嫌棄,仿佛她是陰溝裡爬出來的臟東西一樣。
德貴妃皺著眉頭,看向雲蘇的眼神有些憐憫。
雲蘇沒有理會旁人,隻微笑地看向薛皇後:“皇後娘娘,您之前說過赦免雲蘇無罪,這話可還算數?”
淑貴妃頓時大怒:“你差點傷了本宮,還敢說自己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