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後麵,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車夫大叫:“兵爺……快……快攔住那匹瘋馬!”
護城軍連忙衝到最前方,看到高大的雄馬雙眼赤紅,鼻孔裡噴著白氣,氣勢洶洶就朝他們撞過來,嚇得臉都白了。
“停下!快停下!”
可是,再害怕他們也不敢退啊,後麵就是迎親的隊伍了,要是讓這匹馬拖著一具棺材撞上花轎……
他們這些守衛士兵的腦袋,就都彆想要了。
“快給我停下!”護城軍急紅了眼,看著雄馬越衝越快,一時著急就想衝上去拉住馬繩。
結果他一伸手,居然抓了個空,這匹馬脖子上根本沒套韁繩,隻有馬鞍與身後載著棺材的板車相連,係得緊緊的。
護城軍察覺到抓空時已經來不及了。
發瘋的雄馬極度暴躁和凶狠,瞬間嘶鳴一聲,結實有力的馬腿狠狠蹬了過去,踢在護城軍的胸口上。
“啊……”護城軍慘叫一聲,口中鮮血狂噴,一下子被馬蹄踹得倒飛,差點砸在身後衝上來的同伴身上。
“停下來!”
“快,攔住這匹馬!”
“救命啊……”
各種混亂的叫喊聲同時響起,連衝天的喜樂聲都壓不下去。
君長淵早就看到了這支突然衝出來的喪葬隊伍,幽深的眸子瞬間冰冷幾分,他抬手示意,勒馬停住。
長長的迎親隊伍不得不停在路中央,本就行動緩慢的花轎也跟著停了,但卻沒落地。
花轎半路落地,也是很犯忌諱的事情,不吉利,抬轎的轎夫誰也不敢觸黴頭。
眼看前方不遠處,幾十個護城軍亂成一團,卻還壓製不住一匹發瘋的雄馬,而後麵披麻戴孝的喪葬隊伍,為了追趕被馬拖走的棺木,正拚了命地往這邊跑過來。
鎮北軍立即出手,唰唰幾聲,十幾道矯健身影飛身而去,一半落在發狂的雄馬身邊,另一半則飛落到更前方,手中長槍一橫,攔住去路。
“誰都不許往前走,全部停下!”
正氣喘籲籲往棺木那邊跑的人,嚇得臉都青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另一邊,飛身而下的鎮北軍毫不客氣,重重一拳砸在發狂的雄馬鼻子上,“砰!”的一聲,仿佛要把馬頭骨都砸裂開。
雄馬痛苦地嘶鳴一聲,馬頭往旁邊歪,高壯的身形也踉蹌了下,身後拖著的板車差點側翻,上麵擺放的棺木歪斜,眼看就要滑落掉下來。
地麵上鋪的卻是鮮紅的地毯,讓一具棺材砸在喜慶的紅毯上,那真是晦氣他娘給晦氣開門,晦氣到家了!
另一名鎮北軍反應飛快,箭步衝到了板車前,雙臂托住下滑的棺木,低吼一聲,手臂肌肉暴起,硬生生將好幾百斤的棺木推回了板車上。
這一係列事情都在刹那間發生,快得連周圍的百姓都沒反應過來。
花轎後麵,那些騎在馬上的貴公子們,被花轎阻攔了視線,看不見前麵是怎麼回事,紛紛拉著馬走到一旁,伸長脖子往前看。
隻有沈空青乖乖地待在原地沒動,臉上滿是擔心,同樣張望著前方。
誰也沒發現,暗地裡,兩支冰冷銳長的箭矢已經上了弦,一支瞄準了沈空青的後背心口。
另一隻……
瞄準了花轎被簾子遮住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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