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上官燁詢問,幾個瑟瑟發抖的大夫才敢抬頭,臉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表公子,不是小的們沒用……我們幾個大夫都輪流給五少爺診過脈了,但確實沒有發現任何中毒跡象。”
“是啊,表公子,我們萬萬不敢撒謊啊。”
“五少爺的脈象,確實比常人無力許多,但整體平穩,除了有一些失血之外,並沒有任何異常之處啊……”
幾個大夫也是有苦難言,診不出來就是診不出來。
他們也不能偽造脈象啊。
上官燁一臉凝重地問:“除此之外呢?你們還有看出什麼嗎?”
幾個大夫麵麵相覷了一眼,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大夫,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們隻發現五少爺有外傷失血,但身體一切正常,隻需調養傷口就能康複,不知表公子有什麼指教嗎?”
上官燁啞然。
燕深不禁冷笑,對他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府裡養了這麼一班庸醫,連人有沒有中毒都看不出來,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發火了吧?”
上官燁看著幾名惶恐不安、又一臉茫然的大夫,心裡一沉。
他以前一時興起,也曾跟著太醫學過幾個月的醫術,雖然不算太精通,但基礎的醫術常識還是有的。
如何診脈他也會。
在馬車上時,上官燁就已經給燕殊診過一次。
得出來的結論與這些大夫一模一樣,同樣無法在脈象上看出任何中毒反應。
上官燁本來還以為是自己學藝不精,可現在,連鎮南侯府家養的大夫都診斷不出來,這……
尋常大夫的診斷一共有四種,望聞問切,合稱為四診。
分彆是指觀察氣色,聽聞聲息,詢問症狀,以及最後的診斷脈象。
四診缺一不可,必須合在一起,才能得出比較準確的病情判斷。
但麻煩的是,燕殊現在動彈不得,又無法開口,聞和問都用不上,而從氣色上判斷,他的臉色雖然因失血有些蒼白,但整體還很正常,脈象同樣比常人略微虛弱,卻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上官燁越想著,心裡莫名不安。
鎮北王妃到底是給他下了什麼毒?竟這樣難對付?
“你先彆急著怪罪大夫,這事恐怕不簡單,還是等太醫到了再說。”上官燁語氣凝重地道。
燕深剛想說什麼,屋外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年輕公子大呼小叫的聲音傳來:“大哥,我聽說五弟一身是血的被人抬回來,發生什麼事了?”
話還沒說完,房門砰的一聲推開。
一大群人蜂擁著走進來,大步走在最前麵的赫然是幾位年輕公子。
他們年歲相仿,大約二十歲左右,容貌雖有三分相似,卻各有各的氣質特點。
每個人都身材頎長,寬肩長腿,身上穿著窄袖勁裝,腰間玉帶上掛著不同紋飾的燕家令牌。
長相英武正氣的,是二公子燕敦,也是一開始嚷嚷著開口的人。
走到他身邊,麵容俊秀優雅的,是三公子燕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