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眼裡流露出冰冷的寒意:“我堂堂一個王妃,身邊最親近的陪嫁丫鬟在娘家離奇失蹤,生死不明,這是在打我的臉嗎?父親竟然還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敢情在您眼裡,我這個王妃身邊的人,就這麼不值錢嗎?”
“……”蘇明昌瞠目結舌,一時間竟被堵得啞口無言。
單論荷葉的身份,確實顯得不太夠格。
可一旦牽扯到雲蘇身上,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說句殘酷一點的話。
貴人身邊養的一條狗,可能都比普通人的性命更值錢,這就是不同身份所帶來的附加價值。
說白了,就是權勢和地位的分量。
“王妃說的沒錯。”君長淵淡淡擱下茶杯,鳳眸冷然地看向蘇明昌。
“本王竟不知道,蘇將軍如此不把王妃身邊的人放在眼中,這是在藐視鎮北王府嗎?”
又是一頂偌大罪名壓下來,而且這個“罪名”,比直接藐視雲蘇這個王妃更嚴重。
蘇明昌滿腔的憋屈怒火霎時間被嚇了個乾淨,連脊背都被壓彎了,惶恐地拱手道:“殿下息怒,下官絕無此意……”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又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浩浩蕩蕩的下人丫鬟提著燈籠,簇擁著一行人匆匆走來,為首的赫然是額頭纏著抹額、被李姨娘和蘇雲柔分彆攙扶著的蘇老夫人。
身後還跟著幾位低眉順眼的姨娘。
包括之前在花園偶遇過的四姨娘,也在人群裡。
隻見蘇老夫人臉拉得老長,下垂的眼睛裡滿是怒火,大步走進正廳,手裡的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杵。
“剛嫁出去沒兩天,你又回來鬨什麼?還讓不讓家裡人安生了?!”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衝著雲蘇來的。
雲蘇冷冷抬起眼皮,看了眼蘇老夫人,卻一下子對上她怨毒憎恨的目光,瞪著她,仿佛恨不得掐死她一樣。
這老太婆,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如既往的仇視討厭她啊!
雲蘇有時候都想不明白了。
原主那麼怯懦乖巧的一個孩子,從小就對蘇老夫人這位祖母尊敬有加,請安侍奉從不含糊,哪怕被刁難也從來沒有埋怨過。
說句實話,就是在腳邊上養一條乖巧聽話的狗,養個十幾年也該有點感情了吧?
何況還是自己的親孫女。
可蘇老夫人就是這麼頑固執拗,十幾年如一日的厭惡自己的親孫女,簡直就是當仇人一樣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原主挖了她家祖墳,或者是上輩子欠她的呢。
這種冥頑不化、又根本講不通情理的老太婆,雲蘇向來是懶得搭理的,她也不至於特意去針對一個老人,能無視就無視。
但是架不住蘇老夫人自己拎不清,亦或是在雲王府當老太君久了,自覺身份輩分最高,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找雲蘇的麻煩。
“這深更半夜的,母親怎麼過來了?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驚動了您……”蘇明昌急忙迎上前,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下人。
“怪下人做什麼?我老婆子還沒這麼見不得人。”
蘇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又厭惡地看向坐在椅子上不動,壓根沒想起身對她行禮的雲蘇。
語氣更加厭惡了:“不像某些喪了良心的畜生,親弟弟的死活都不管,卻為了個丫鬟鬨得全家不安寧,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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